“我当时才知道自己在那人面前就跟蝼蚁一般存在,他说如果我多言,不仅我自己,就是我的家人、族人都会遭受灭顶之灾。”凤寂之眼底又露出些畏惧之色,“他一定是那边的人,那边一个人就如此强大,一族人呢?九黎族在他们眼中真的如同蝼蚁一般吗?”

    “我不甘心,但我知道我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等我真正强大的时候,我一定为族里讨回公道!”

    白若竹张了张嘴,想劝他不要冲动,可谁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这就是少年的热血和追求,如果这样的决心都没了,他的眼中也将失去光彩,从此平庸下去。

    “我知道不会像我这么激动,也不会想着找那些人讨公道,我也没打算拉相助,就是这事憋了太久,心里难受的厉害,总算有人知道跟我一样的秘密了。”他苦笑起来。

    他去年进入的试炼中心,今年的试炼也已经过去了,也就是说他这些话已经藏在心里一年多了!

    白若竹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她知道的时候也十分的震惊,而她不是在九黎族长大的,对九黎族没那么深的感情和荣耀感,而凤寂之就不同了,所以他的心情更加的复杂。

    “比我想象的沉稳。”白若竹说道。

    凤寂之苦笑,“不沉稳不行,也见识过那人的实力吧?”

    白若竹点头,“怎么确定他是一个人,而不是试炼中心的一缕神念或者别的呢?”

    “直觉。”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辛晟家附近,话题便止住了。

    凤寂之打了个手势,带着白若竹绕到了屋后面,从窗缝里看了进去。

    此刻辛晟还没睡,正抱着一个灵牌在擦拭,白若竹眯眼看去,上面写着“吾子辛司”。

    这时候一般是子孙为亡故的长辈立灵牌,哪有父为子立灵牌的?据说这样会折了生人的寿。辛晟却依旧坚持给儿子立灵牌,可见心里是多在意儿子了。

    灵牌很干净,上面纤尘不染,但辛晟依旧一下下的轻轻拭擦着,动作很轻很轻,就好像在抚摸安睡着的儿子的头。

    “司儿,爹没用,没能帮报仇。”辛晟嘴里念叨了一句,最后化为了哭腔,抱着儿子的灵牌哭了起来。

    白若竹觉得十分怪异,“没能帮报仇”,难不成他帮助二长老给她家投毒,是为了帮儿子报仇?

    他儿子不是外出历练的时候意外身亡的吗?几时跟她家有关了?

    难道是奶奶他们那一辈的恩怨?她明早还是好好问问吧。

    旁边的凤寂之皱起了眉头,他也察觉到了辛晟话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