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胖拉着江达,两人去了外面花园,“抽一根?”

    江达摆手:“不了。”

    “嫂子管你还挺严。”这话,藏着几分埋怨,还有一丝奚落。

    江达正色:“阿如是为了我健康着想才不让我抽的。”

    曹三胖哂笑:“还是大师兄你有福气,儿女双全,嫂子又体贴周到,难怪不肯跟我们回f市……”

    江达知道,他又要旧调重弹了,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三胖,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但也请理解我现在的心情。过了这么多年,我真的不想再跟那边争什么,你们几个守好师父的传承,牢记师父的教诲,将曹记发扬光大……”

    “狗屁的发扬光大!”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三胖情绪头一次崩溃,“现在整个曹记根本没我们这帮师父亲传弟子的事儿了!都是那对母子说了算!她让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她让我们放盐,我们不敢放糖;现在更是得寸进尺,连勺都不让我们掌了!”

    江达目露震惊:“怎么会?”

    “她要做什么机械化餐饮流水线,说我们是草台班子,已经跟不上时代发展,干脆早点退休!”

    江达说不出话,这些年他对“曹记”二字都是能避则避,所以并没有去了解过公司现在的发展状况。

    三胖儿:“大师兄,其实我不想说的,因为太丢脸了,人到中年还被炒鱿鱼,可你又不跟我们回去,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当年,就不该让她继承曹记,现在反过来对我们这帮旧人赶尽杀绝,于尚梅实在是——太狠了!”

    江达一直在安静听着,没怎么表态。

    三胖又一次问他,想不想夺回曹记,如果再打官司,他们几个师兄弟都可以出庭作证,证明当年那份遗嘱确实是师父在清醒的情况下,委托律师以口述形式完成的。

    江达沉吟许久,还是摇了摇头:“……没意思。”

    三胖很失望。

    但他还是尊重大师兄的决定,当年是他们不够坚定,不够有勇气站在江达那方,所以今天才会沦落到这般任由宰割的田地,怨不得别人。

    “不过……”江达话锋一转,“如果你们没有地方可以去,又不嫌弃我这里店小事多工资低,可以来江记。”

    三胖眼前一亮。

    这段时间他留在店里帮忙,从起初随便搭把手,到现在手脚麻利地帮忙做事,整天乐呵呵地在店里转悠,比闷在曹记的后厨看那些冰冷冷的机械炒菜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