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情欲淡去,但身体的疲惫还仍然在,大脑像是蒙上一层纱,让齐茗的感知变得不真切,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颠簸许久,就算是在梦里,也总觉得不太安稳。

    大概是被双生子折腾太久了,有点发怂的齐茗没有梦到特莱斯亚和艾尔,反而梦到了萧呈郁。

    梦里,齐茗坐在3号房间里的床边,窗帘打开,窗外景色在往后倒退,现实里的列车开得平稳,梦里却总有一种“嗡嗡”作响的声音,时不时还会发生震动,让人越发烦躁。

    现实里的疲惫被带到梦境里,齐茗盯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萧呈郁,大脑有些浑浑噩噩。

    现实世界里的萧呈郁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硬朗,眉宇之间透着正气,加之笑得温柔灿烂,总让人心生好感,身形高大健硕,阳光又正气,非常能让人依赖。

    但此刻梦里的他皮肤却有些苍白,眉间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郁,修长的脖颈有着一条鲜明的红线,目光触及那条红线时,齐茗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茗茗,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家伙没死的话,你会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萧呈郁轻柔地握住齐茗的手指,声音温柔却又仿佛悠远,好似离他很远。

    但凡现在是在现实里,清醒的齐茗已经反应过来,发现不对劲,但梦境里的他好似被现实的疲惫感染,反应慢一拍地说:“应该会吧……”

    毕竟是男朋友,齐茗大脑混乱地想着真实世界的徐疏,他不知道鬼魂长什么模样,只能将徐疏代入。

    假如没有发生这一切,也没有卷入恐怖游戏中,他又追到徐疏的话,大概会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萧呈郁微微低着头,有些微凉的唇瓣亲吻着齐茗的指尖,温柔缱绻,透着莫名的不舍:“那……没有他了,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这好像就不能代入徐疏了,毕竟他所在的世界并没有其他神明碎片,如果没有徐疏的话,他根本不会选择任何人。

    虚无的梦境放大了心里的所有情绪,挖掘出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

    冥冥之中,齐茗无比明确地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喜欢任何一个人,与神眷者的身份无关,他好像是为那一位神明而生,因“祂”而存在,仿佛就连灵魂都绑定在“祂”身上……

    齐茗有些恍恍惚惚地想着,迟钝地看向萧呈郁,好半晌才点头:“会。”

    萧呈郁也是神明碎片之一,齐茗根本拒绝不了他的请求,灵魂深处的渴望并不虚假,他渴求着神明的爱意。

    “真好。”

    萧呈郁笑了起来,非常灿烂的笑容,他将脸埋在齐茗手里,不自觉地在他手心上磨蹭,像是一只终于得到主人认可的金毛犬,不断在主人身上撒娇。

    齐茗修长的指尖下意识地轻抚萧呈郁的侧脸,黑色的碎发落在他的眼前,遮掩住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只能看见唇角微勾,带着浅浅笑意,声音温柔:“茗茗,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保护你,但好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