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稳住了些呼吸,声音沙哑道:“怀瑾,你说,你是冤枉的,是有人嫁祸你。是不是?你说!”

    他忽然伸手指着风缥缈,又指向沈流光,“是这个小魔头,是么?还是那个浪荡子?或者,你是受了公冶华的威胁?是不是?”

    被他指控的人都没有说话,全场一片寂静。

    尉迟泽猛回头盯着明折柳,“折柳!你都知道什么?你哥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对不对?”

    “我……”明折柳张口结舌,眼里含着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兄长。”明怀瑾忽然微微一笑。

    尉迟泽全身一僵,瞠目瞪着他。

    明怀瑾道:“事到如今,再说其他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今日之举,其实我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算是天时地利都已齐备,我也没有人和。人和这种东西,只靠欺瞒,还是远远不够的……”

    尉迟泽双手明显发抖了。

    “托天盗那把刀,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密室里?”

    明怀瑾道:“水阑珊从星月山庄回来以后,我便将她安置在了竺阳城一个不起眼的绣庄里。他与扛刀弟子联系紧密,那把刀自然是扛刀弟子安置在你密室里的。”

    尉迟泽费力呼吸,“都是……真的?”

    他顿了顿,低声道:“为什么……”

    这一声为什么,低沉沙哑,其间包含的情绪,简直是翻江倒海。

    凤尘潇听着他的声音,感觉心也跟着沉下去。

    问世间多少真相,令人不敢直视,无力面对。但是有时候,又不得不直视和面对。

    这尉迟泽,作为劈山门的掌门人,表面看起来名动江湖,风光无限。其实父母早丧,是个很孤独的人。虽然天生神力,武功高强,但是他的心性,并不是很适合这掌门之位。对外,江湖上对他的评价是粗鲁少谋,劈山门早晚受其连累。对内,众位长老根本不能臣服于他,时时与他做对。他这个掌门做的,可谓是憋屈得很。

    若不是有明怀瑾,他或许都很难支撑到今天。

    与他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后来也成了碧连天的宗主。孤独时有他陪伴,失落时有他鼓励,遇到麻烦,他还会帮他解决。

    他的脑子本来就不适合算计,很多需要筹谋的事情,便全靠了明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