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昏厥过去之后,那两个黑衣大汉又从卫生间里找出事先就准备好的超大号黑色编织袋,二话不说将人套了进去。

    “后街的兄弟已经到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万一有人看到,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其中一人严肃道。

    两人迅速换上会所员工工作服,推着被装进垃圾桶的樊星互相装作有说有笑的悠闲模样,趁着夜色不急不缓地走入后街垃圾废弃站,直到上了马路对面一辆白色面包车。

    顺利接应到‘货物’的司机开着车,被硬生生丢在后备箱中半昏迷的樊星冷不丁皱起了眉。

    “麻烦转告老板,事情办得很顺利,先前欠下的尾款也请他马上打过来。还有,会所里那个叫林淮的人,我担心他会把事情说出去。”

    长相猥琐的司机嘴里叼着烟,像是满不在意地勾了勾唇角,右脸那道伤疤愈发狰狞:“放心,你以为老板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说完,他打开车窗吐掉烟蒂,眯着眼透过后视镜瞥了下那包黑色货物,笑了。

    顾珩发现樊星迟迟未归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他正倚在沙发上跟朋友们推杯换盏,闲聊生活和生意上的琐事。在做的大伙儿情绪正在高涨之中,林淮突然推门惊吓着闯进来大喊出事了,然后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昏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有个女生率先反应过来,尖叫了一声,众人这才手忙脚乱起来。顾白冲在前面,连理都未理倒在地上的林淮,迅速冲出门外。顾珩紧跟其后,在跑到林淮身边时又止住脚步,蹲下半抱起早已不省人事的他,看见他唇角带有血丝的乌青,急声喊道:“林淮、林淮......”

    “像是昏过去了。”周围有人说。

    顾珩心里惦记着樊星,无奈又将林淮原地放下,然后起身对那几个朋友说:“哥几个帮忙叫辆救护车。”说完快速跑了出去。当他终于在卫生间找到顾白并看到地上掉落的那个熟悉的小狗钥匙扣后,大脑里仿佛有一根细长的线瞬间崩断了。

    “报警吧......应该就是我们想的那种事。”顾白转身看向顾珩。语气清冷,异常镇定。

    顾珩从顾白身边快速跑到卫生间窗户旁,见窗外焊得结结实实的防护栏并没有断裂的痕迹,几秒后又冲到门外,神情骇然恐怖。他手里握着刚刚捡起的钥匙扣,胸腔犹如被塞满了烧红的木炭,那种撕心裂肺灼烫的痛楚几乎要让他原地爆炸。

    “先不要报警,这事儿应该没有那么简单。”顾珩难得露出戾气,凶狠凌厉的面相与之前贫嘴薄舌玩世不恭的他判若两人。顾珩将手中的钥匙扣狠狠捏在手心,像是想揉进骨肉里一样,转身冷冷地望着顾白。“这事儿先不要说出去,以免弄得更复杂。林淮那里你先照顾着,这件事用不着你插手,交给我就好。”

    顾白不为所动:“交给你?你又凭什么确定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不报警,要是樊星真出了什么意外,咱们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你别忘了,樊阿姨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微微眯起眼睛,想起不久前林淮曾主动叫樊星出去谈话......

    如果真的是恶意绑票,绑匪不可能只绑走樊星和林淮两个人其中一个,然后又放掉某一个去报信。单看林淮只受了点轻伤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绑走樊星的人根本就是先前早有预谋且只针对他一个人。所以思来想去,整件事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你是不是也想到些什么了?”顾珩冷不丁问他。

    顾白一愣,紧接着摇摇头:“我还不敢确定.....”

    顾珩冷哼一声,没有立即去做些什么,而是靠在铺满白色瓷砖的墙上仰头望着屋顶,双手背在身后,指尖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叩击着砖面。

    也就两分钟的时间,顾珩手机响了起来。他迅速掏出来,没等曲调演奏完毕便迅速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