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舒哪里不好吗?”阿舒看妫琢慢慢坐起身,轻声问道。

    妫琢喉咙上下滚动,不动声色地将被子往阿舒身上掩了掩,垂眸道:“与你无关,只是我没有这个心思而已。”

    他从一侧下榻,披上外袍,接着说道:“我有本书白日未能看完,你歇下吧,不必为我留灯了。”

    阿舒也坐了起来,一声不吭地目送他远行的背影离开后,又转头透过临榻的小窗,去看天际一轮皎洁的明月。

    待天快明时,妫琢轻手轻脚回到寝居,却发现床与榻上空空如也,不知何时阿舒已然回去了。

    他从怀中掏出那个小布包仔细端详,眸色深深,而后点明烛火,皆焚尽。

    他有一个秘密,不可与外人道,偏生又不能迫着自己忘记。

    ……

    阿舒两次侍奉皆失败,王后本想给她些银子遣回家中,却听得阿舒进宫后亲族皆亡,已然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所以存了几分人情,将阿舒留在宫中。

    怕阿舒见着她那木头儿子尴尬,好心将她调离了妫琢寝宫,择了个不那么辛苦的活计给她干,每日就是给各宫送膳食,有时遇着主子心情好,还能得几分赏赐。

    这样的日子稀疏平常,妫琢与阿舒很少见到,有时见着了,妫琢也没有把半寸目光分给阿舒,好像他们毫无瓜葛,亦好像当初妫琢信誓旦旦说是一见钟情的姑娘,不是阿舒。

    楚王寿宴,各盟国遣使贺寿,寿宴颇盛,妫琢自然在忙碌的宫婢中发现了阿舒的身影。

    他的目光微微敛下,一饮而尽口中清茶,全当做没看到。

    寿宴行至一半,晏国太子奉上贺礼,是一个一拳大的夜明珠,举世找不出第二个。

    楚王大喜,嘴上客气着连声道:“此礼甚重,实在是使不得。”

    “若楚王实在过意不去,小侄可否向您讨个回礼?”晏太子邪肆地勾着唇角,目光不经意掠过一边没什么表情的晏太子妃,望向楚王,开口道。

    向人讨礼属实有些掉价,但晏太子向来无拘无束,时常语出惊人,现今这个请求,倒也不是那么令人惊讶。

    “贤侄想要什么?”楚王问道。

    “那个小宫女。”晏太子遥遥一指,指向一边没什么存在感的阿舒。

    妫琢抬眼看向晏太子,恰好对上阿舒无措的目光,而后敛眸将目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