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揍的云婶娘在门口歇了一会儿,听得儿子这话,便道:“你傻啊,不会找个其他人去跟她谈么?”

    “母亲说得对!”陈长寿连忙点头附和。

    大家觉得也是个办法,先不管其他,山头买下来再说。

    “那大家都去通知一下,各家派一个人过来祠堂商议,先摸摸底,看看各家愿意出多少银子把这事给办了。”十二公道。

    瑾宁今晚出手伤人,这口气,他们是决计吞不下去的。

    本来这世袭之位让她一个外嫁的女儿得了去,已经叫陈族的人很气愤。

    这不就等同说陈家都是无能之辈吗?就算陈梁晖不愿意继承,又不属意陈守成,也可从旁支挑选一人出来过继,怎么就偏得是给自己的女儿呢?

    十二公不由得又问陈守成道:“守业过世之前,真的是这样指定的?”

    “是啊,说是要补偿这么多年她在庄子里受的委屈,我其实也说过,若他觉得我无能,可从旁支里选,好歹,也给我们陈家留住这份荣耀,可他偏不愿意,执意要给她补偿。”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真是病死的?”十二公开始对陈守成有些怀疑了,他的话其实都是滴水不漏的,应该足以相信,但是陈瑾宁竟然敢大张旗鼓地叫这么多人来说道理,甚至连府衙和罗公公都请过来,定是有底气的。

    所以,他不得不谨慎地再问问。

    “是病,也是伤,在东浙的时候就重伤了,为了救陈瑾宁,你以为陈瑾宁都是自己的功劳吗?不还是大哥帮衬着把功劳让给她的?她哪里有这本事?就几招花拳绣腿拿个鞭子霍霍,东浙王府的兵一个个都神勇得不得了,就凭她那几下子,没陈靖廷和我大哥,早就死在东浙了。”

    族中有一人是从京中回来的,他看着陈守成,道:“但是我听说,他是自尽死的。”

    “胡说八道!”陈守成沉下脸来,“外头传的谣言也能信的?外头还说我母亲害死了甄依呢,可这是事实吗?”

    十二公看着陈守成,“你母亲为何不移回祖坟下葬?”

    “这是大哥的意思,说母亲不能回祖坟,便草草在那边葬了。”陈守成生气地道。

    一名族中老人怒道:“真是岂有此理,你母亲是三爷正妻,她过世之后,按照规矩是回来和三爷合葬的,如今妾侍都葬在了三爷的旁边,正妻反而没在,岂不是叫人笑话?”

    陈守成愤恨地道:“姨娘是大哥的生母,他自然是帮着生母的,母亲对他有养育之恩,但是哪里大得过生育之恩?他对母亲这么多年也是表面的恭顺,背地里,是从不放在眼里的,其实但凡他有半点感恩之心,这么多年,也该提拔一下我们族中的兄弟,可他从不这样做,尽管母亲多番劝说,他也敷衍过去。”

    这番话,听得在场的人十分愤怒,也就对陈守成的话没有怀疑。

    瑾宁和靖廷在吃饭之前,给父母上了香,跪在父母的灵前,道:“今日之事,别怪女儿做得不留余地,这祖宗山坟若真容不下你们,我们便另外寻个地方,只要你们俩在一块,我觉得回不回祖坟都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