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尔暴躁地一巴掌拍在石山上,直接将石山拍成了粉屑。

    德登捂住耳朵,哆哆嗦嗦得快哭了。

    宇宙里为什么会有王虫这样的存在?

    菲伊斯绞尽脑汁想了想,“现在陛下的情况不适合灌溉营养液,有可能会导致揠苗助长,或许我们可以从别的方面去缓解陛下的精神,比如说陛下平时喜欢……”

    话音未落,西尔维低柔地哼起儿歌,是之前门前三棵树的故事。

    伴随着轻缓的曲调,望着王虫们专注而紧张的表情,德登瑟瑟发抖的身体平静下来,他看得出来这些残暴冷酷的虫族,是真的非常关心或者说是爱护颜宁,这反而缓解了他紧绷的情绪。

    忽然,小花苞的颤动停止了。

    西尔维喉咙里的声音突然消失,低柔的儿歌戛然而止,这一刻,所有人都在这时崩紧了身体,屏住呼吸。

    静得只能听见梭梭树在风里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下一秒,小花苞不见了。

    取代而至的是八九岁的孩子趴在那里,细软的发丝刚好垂落在眉头,眼睫卷曲纤长,浑身皮肤宛如精致的白釉,圆润粉嫩的脚趾羞涩地蜷曲着。

    崽、崽崽。

    陛下变成了崽崽。

    王虫们脑袋里那根弦蓦地断了。

    猝不及防的欣喜如海潮一般把他们淹没,所有亲眼目睹这一幕的虫族们,竖瞳急剧地收缩,他们从未体会过如此喜悦又令他们无措的情绪。

    虫族精神网再次经历了一次巨大震荡。

    西尔维扯下军装外套,将昏睡中的颜宁裹在怀里,小心翼翼抱起来。

    柔软的发丝蹭过他的胸口,心脏似乎瞬间凹陷下去一块,温柔而又滚烫。

    怀里的陛下那么轻,那么小一只。

    必须好好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