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系闺阁女子,怎会被人告?”

    满堂的人都不相信。

    那丫鬟直伸手朝外指:“是鲁王差人来报信的,那报信儿的人说,鲁王马上就到,请王爷和王妃等着他。”

    鲁王?平南王稍作犹豫,遣散堂中众人,只留下了平南王妃和叶雨潇。

    一时章诚轩果然亲至,腰间还挂着出入宫禁的腰牌。

    平南王的神色马上凝重了几分:“鲁王,你刚从宫里出来?”

    “是。”章诚轩答道,“方才叶大小姐是否也进过宫?她前脚刚走,太医院的太医就把她给告了。”

    “太医院的太医?谁?”平南王惊讶道。

    “上次随军去南疆的那十名太医,其中以尤御医为首。”章诚轩道,“他们状告叶大小姐在南疆随军期间仗势欺人,嚣张跋扈,无端告状,害得尤御医蒙冤,被迫领了军法。”

    平南王的眉头皱了起来:“且不论他们是否诬告,我这外孙女都从南疆回来多久了,他们为何现在才告,早先时候干什么去了?”

    章诚轩道:“个中缘由,小王也不甚清楚,只是听说这几日叶大小姐得罪了皇后,几个太医便去趁机告状了。”

    是,叶雨潇变着方儿地拒绝了恒王这门亲,肯定是得罪皇后了。平南王沉着脸,哼了一声:“他们倒是挺会挑时间。”

    章诚轩道:“当日情形如何,小王最清楚,那三十军棍还是小王下令的。此等小事,本来不必烦扰王爷,小王自己便能帮叶大小姐挡回去,但事涉皇后,恐怕还得细细思量。”

    平南王和平南王妃听到他最后一句,齐齐脸色一变。

    叶雨潇也听明白了,南疆处罚军医的事,到底谁对谁错,根本不重要了。这不过是皇后想要借机报复她而已。

    皇后存心想要整治人,谁能逃得过?叶雨潇盯着粉彩茶盅上的花纹看了一会儿,问道:“倘若让他们告成,皇后会如何罚我?”

    章诚轩却是摇头:“只怕皇后意不在叶大小姐。”

    “什么意思?”叶雨潇没有听懂。

    章诚轩看了平南王一眼:“皇后对叶大小姐怀恨在心不假,但小王觉得,她更想借此机会,告平南王一个教养不力之罪。小王可是听说,皇后的第三个兄弟,在军中屡建奇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章诚轩最后那几句的声音,越降越低。平南王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