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也是觉得奇怪,叶雨潇怀着身孕,能做出什么恶事来?但皇上盛怒之下,他们一定得进宫解释解释,不然很可能责罚的圣旨就直接到了。于是他连声催促欧阳晟和叶雨潇快走,免得迟了,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欧阳晟也知道,这一趟进宫是免不了了,于是命人备车,陪着叶雨潇进了宫。

    御书房里,皇上果然正是盛怒,一双眼睛里像是生了刀子,一见叶雨潇进门,就朝她剜了过来。

    叶雨潇顶着满头的雾水,由欧阳晟搀扶着,上前行礼。

    皇上盯着叶雨潇,满脸痛心疾首:“颍川王妃,朕怎么都没想到,你这尊人人都称赞的,悬壶济世的活菩萨,背后的真相竟是如此地血淋淋。”

    什么真相?什么血淋淋?叶雨潇只觉得莫名其妙:“皇上,您在说什么?可否明示?”

    “事到如今,你还跟朕装傻?”皇上气道,“你草菅人命,残杀村民的村子,都让人查出来了!”

    “臣妾草菅人命,残杀村民?”叶雨潇惊讶极了,“皇上,您看看臣妾的肚子,臣妾都快生了,如何去草菅人命,残杀村民?”

    “朕没说你是亲自动的手。”皇上道,“但动手的却是你名下医馆的大夫。”

    叶雨潇愈发惊讶了:“皇上,您的意思是,臣妾名下医馆的大夫,残杀村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为什么要残杀村民?这个他们,具体指的又是那几个大夫?”

    皇上把御案一拍,怒不可遏:“颍川王妃,你为何要一再装傻?你为了让名下医馆的大夫练习手术技艺,把梦溪村的村民当成了你们的试验品,让所有的大夫拿他们练手。那些大夫做手术的水平参差不齐,越来越多的村民被开膛破肚,惨死于他们的手术刀下,其他村民因为收了你的钱,敢怒不敢言,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被人发现,朕恐怕至今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你那几个医馆医术高明的代价,是残杀朕的子民!”

    皇上所说的这件事,叶雨潇前所未闻,一时竟不知从何反驳起。

    欧阳晟上前几步,扶住了叶雨潇,又对皇上道:“皇上,明澈医馆、怀仁医馆,以及设在金焱府的分馆,这三家医馆的大夫在正式上台做手术前,的确会经过多次练习,但他们拿来练手的,都是大体。所谓大体,乃是死者家属自愿捐献的尸体。这几家医馆就连来路不明的尸体都不会用,更不会去拿活人来练手。皇上刚才所说的梦溪村,臣和臣的王妃从未听说过,更别提拿梦溪村的村民来给大夫们练习手术技艺。皇上,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皇上冷哼一声,“朕已经派人去梦溪村看过了,惨死的村民,全都有动过手术的痕迹,现场甚至还有遗落的手术刀和羊肠线,此乃物证。梦溪村侥幸还活着的村民,亦证实去拿村民做手术的大夫,就是颍川王妃名下医馆的大夫,此乃人证。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想抵赖?”

    欧阳晟沉静地道:“皇上,臣夫妻并非想要抵赖,只是我们从未做过的事,无法承认而已。”

    “朕已经命人带人证物证来京了,朕会让你们承认的。”皇上道,“朕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告诉你们,等此事确认无疑之时,便是颍川王妃下狱之日,到时你可别阻挠大理寺的官员抓人。”

    他们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如何确认无疑?倒是他们在御书房与皇上辩论,乃是多说无益。欧阳晟当机立断,带着叶雨潇告退,出宫去了。

    在宫门外的庑房门口,他们见到了一个熟人,乃是魏公公手下的内侍王安。

    王安见了他们,左右看看无人,压低了声音对他们道:“王爷,王妃,魏公公刚才派人查到了一些事情,但此时在宫里与您二位交谈太过于引人注目,所以他让小人在这里等着你们。”

    “魏公公查到了什么?”欧阳晟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