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证据吗?”叶雨潇问道。

    迦丽公主道:“我就是证据,我是证人,还有替呼延萍去寒霜镇催眠顾衡侍妾的术士,也能作证。”

    熙朝断案重口供,正常情况下,有两个人同时指认呼延萍,的确就可以开审了,但迦丽公主如今自己就是阶下囚,而且是让皇上深恶痛绝的阶下囚,皇上还会相信她的话吗?叶雨潇表示很怀疑。

    不过,她还是让牢头把迦丽公主要状告呼延萍的事逐级上报,禀到了皇上那里。果不出她所料,皇上认定迦丽公主是妖女,认定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妖言惑众,污蔑他人,根本不相信她。

    迦丽公主得知这消息,生气又失望,几近癫狂,拼命挣扎,扯得那铁链哗哗作响,直到把手腕脚踝都磨得鲜血淋漓还不肯作罢。

    她这是自作自受,叶雨潇对她是半点儿也同情不起来,只冷冷地瞥了她几眼,就挽着欧阳晟回府去了。

    欧阳晟心疼她即将临产还外出奔波,命丫鬟打来热水,亲自伺候她泡脚。叶雨潇泡脚解了乏,正准备躺一会儿,小纂来报:“王爷,王妃,乌劼国长公主来了。”

    呼延萍?叶雨潇与欧阳晟对视了一眼,叫小纂把人请了进来。

    呼延萍进门时,笑意盈盈,看不出半分异样。她从自家侍女手中接过两块小巧玲珑的水晶项坠,用帕子托着,举给叶雨潇和欧阳晟看:“叶姐姐,欧阳姐夫,这是我特意命人给小侄子们做的两块水晶项坠,我知道,你们大熙的孩子,都戴金项圈,不过这是我的一片心,你们留着给孩子玩吧。”

    叶雨潇如今见着她,浑身不自在,又不好露出来,但这项坠,她是不敢亲手接了。欧阳晟自然知道她心里膈应,赶紧命小纂把项坠收了起来。

    呼延萍仔细端详叶雨潇的肚子,问道:“叶姐姐肚子里怀的,是两位小公子,还是两位小姐?可有请经验丰富的嬷嬷瞧过?”

    叶雨潇现在无法判定她是否就是谋害顾衡的元凶,即便心中存疑,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着回答:“没有瞧过,反正马上就要生了,等生下来,自然就知道是男是女了。”

    “叶姐姐说得是。”呼延萍笑道,“我看是一男一女,叶姐姐和欧阳晟姐夫马上就能儿女双全了。”

    瞧她多会说话,真的是她谋害了顾衡?叶雨潇又一次在心里问自己。

    呼延萍又问了几个跟孩子有关的问题,将话锋一转:“我听说,叶姐姐把迦丽公主给告了?先前官差去万国馆拿人的时候,动静可大了,我还以为是含光馆出了事,可吓了我一跳。”

    叶雨潇跟欧阳晟对了个眼神,干脆讲了实话,以观察呼延萍的反应:“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迦丽公主竟会催眠邪术,以前催眠你姐夫的宫女拂柳,就是她的人。除此之外,我还怀疑,她手下会催眠的术士,参与谋害了我的大舅舅顾衡。”

    她故意把语速放得有点慢,一面说,一面留意呼延萍的面部表情。

    但呼延萍满脸疑惑,丝毫看不出异常:“催眠术是什么?”

    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叶雨潇按下猜疑,跟她解释:“催眠术士一般借助于一根带圆形吊坠的链子,他拿着链子,在你眼前晃动几下,你就会丧失自己的意识,乖乖地听命于他,为他办事了。”

    “这么邪乎?!”呼延萍满脸惊讶,“那她催眠欧阳姐夫,是想做什么?她还有可能谋害了顾衡将军?天哪,这样的人留在熙朝,真不知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