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夫人岂止装水粉用心,她下厨也是用心的。夫人以前给颍川侯熬粥的时候,那米和水,都是拿天平称的!”有个小丫鬟满脸自豪地道。

    戴佩兰不明就里,愈发称赞不已。

    叶雨潇称米和水,那是因为不会做饭!小纂绷着嘴角,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叶雨潇却一点儿也没觉得尴尬,神态自若地连道了几声“过奖”。不会做的事,就要积极开动脑筋,她称米和水又怎么了,还不是照样把粥熬出来了,她那是聪明!

    三盒水粉装好,小纂递来特制的工具,叶雨潇接过来,把水粉压实了。丫鬟们又捧来几匣子特制的簪子,叶雨潇挑出三枚形状各异的,分别在三盒水粉上,印上了不同的花。

    “不过是几盒子粉,还这样讲究?这可是消耗品,就算印上再漂亮的花儿,只要开盒一用,不就磨没了?”戴佩兰表示很不理解。

    “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只要开盖的那一刹那,看见这朵花,心情是愉悦的,那就够了。”叶雨潇讲了句挺有哲理的话,但戴佩兰还是不理解。

    小纂道:“要是不好看,哪里赚得到钱?这跟咱们在盒子上镶碎水晶是一个道理。”

    戴佩兰马上就懂了。

    到底还是小纂的解释通俗易懂,叶雨潇笑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感慨,虽然医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为了赚钱,但是和普通的生意还是不一样。她直到此刻,才真正有了点生意人的感觉了。

    几朵花印好,水粉就算完工了。叶雨潇留下几个丫鬟收场子,又命人把戴佩兰送回了房。

    随后,她带着小纂回到房中,把那枚蛋安置妥当,泡进丫鬟们早就为她准备好的澡桶里,舒舒服服地吐出了一口气。

    小纂给她捏着肩膀,道:“戴小姐这样子是不行的。”

    “怎么不行了?她怎么了?”叶雨潇以为戴佩兰出了什么事,猛地坐直了身。

    小纂道:“您看她,一点儿胭脂水粉都不用,给她送过去的美白泥,她也不要。她现在这样,倒还没什么,可是以后嫁了人,万一姚将军嫌弃她,怎么办?”

    嗐,原来是为了这个。叶雨潇又躺了回去:“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姚鹰要是嫌弃她,就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了。”

    “夫人,人心易变,更何况是最容易变心的男人。姚将军现在看她,是觉得新鲜,所以不嫌弃,和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嫌弃她丑?”

    “咱们女人活着,又不是为了取悦男人。姚鹰嫌弃戴姑娘,戴姑娘还嫌弃他呢。”叶雨潇不以为然。

    “夫人,不取悦男人,那是需要底气的!如果不爱打扮的人是您或者两位表小姐,奴婢绝对不说这个话。”小纂辩驳道。

    “戴姑娘同样有底气。这么多年,她凭着自己的本事,不但养活了自己,还养活了全家人,她比谁都有底气。”叶雨潇说着说着,认真起来,“小纂,爱打扮也好,不爱打扮也罢,只是个人爱好不同,没有对与错,更无须考虑别人的目光和看法。我们不能因为某个人和我们不一样,就认为她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