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奇怪的。”叶雨潇停下脚步,望向了她,“你的脸皮,格外比常人厚些?”

    “呵!”薛静妤站起身,走到孔明月跟前,把她一指,“你别忘了,她以后生的女儿,跟我一样,也姓薛。倘若我的名声坏掉了,她的女儿,乃至于她的孙女,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嫁不出去。”

    孔明月脸红起来,头也埋了下去:“夫人,我之所以带她来,确是有私心,我,我……”

    “不必说了,是我考虑不周。”叶雨潇心生愧疚,她到底还是不够了解“本地民情”,“你既已嫁入薛家,薛静妤惹了事,丢了丑,自会影响到你。”

    薛静妤得意非凡:“她是你的学生,你若真忍心看她被我连累,尽管不给我做手术。”

    叶雨潇仔细打量面前的薛静妤,觉得她已经在“不可理喻”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了:“你说你失身,是被迫无奈,我也是女人,出于对女人的同情,我不嘲讽你,但你也没必要这么得意吧?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薛静妤面色一僵,但旋即又恢复了常态:“只要能要挟到你,我便得意。”

    这么恨她?行吧,反正恨是相互的,她对她,亦是恨之入骨。叶雨潇望着薛静妤,想了一会儿:“你不肯站出来,揭发丁孟泽,不单是为了名声吧?其实你心里想的是,你已经在丁孟泽身上花费了那么多力气,甚至连最宝贵的贞操都让他夺了去,如果他却因此倒台,你就前功尽弃,一切努力付诸东流了,对不对?”

    薛静妤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叶雨潇笑了一下,“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你在做梦,就行了。”

    “你什么意思?”薛静妤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叶雨潇却不肯说了。她看看孔明月,把手一拍:“来吧,给你的小姑子做手术。”

    她到底还是为孔明月着想,愿意无条件地给她动手术了。但不知怎地,薛静妤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自觉告诉她,叶雨潇绝对还有后招。可她偏不肯说,真是让人抓心挠肺,提心吊胆。

    孔明月随叶雨潇朝外走,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夫人,都怪我,让您不得不对仇人施以援手。”

    “这哪能怪你呢?”叶雨潇拍拍她的肩,“给你出主意,让你嫁到薛家去的人,不是颍川侯吗?放心,我自会去找他算账,吃不了这亏。”

    她真会去找颍川侯算账?孔明月听不出她这是不是玩笑话,不由得暗暗为欧阳晟捏了把汗。

    修复,是个小手术,两刻钟就完事儿,以叶雨潇的技术,连麻药都不用。虽然由于薛静妤的扭扭捏捏,耽误了些时间,但总体来说,还是很顺利。

    “在恢复期间,动作切忌过大,定期复查,别忘了来拆线……”叶雨潇尽着医生的本分,给薛静妤交代了各种注意事项。

    薛静妤却一点儿也不领情,连谢谢都没说一声就走了。

    孔明月气薛静妤不识好歹,追着骂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