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没错,那就是薛小姐的丫鬟。”小纂接了话。

    “为什么?”叶雨潇愈发惊讶。奴仆揭发自家主人,无论事情真假,都是不要命的行为吧?

    “听说是因为秋月。”小纂道,“秋月自小伺候薛小姐,尽心尽力,到头来却落得那么个下场,其他丫鬟兔死狐悲,冒死捅出她的丑事,也不奇怪。”

    叶雨潇有些触动。都说在古代,丫鬟是主人的所有物,与桌子板凳没什么区别,但其实她们到底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思想,惹得她们寒心,一样会报复。

    欧阳晟的关注点与叶雨潇稍有不同:“方才院子里怎么突然多了看热闹的人?”

    “是奴婢擅作主张了。”小纂不好意思地道,“耿氏来时大张旗鼓,外头还不知传成什么样了;刚才她下跪道歉,自然得让大家都来看看,没得让我们夫人白受污名的道理。”

    “这主张擅作得好!”欧阳晟大加赞赏,“赏!”

    小纂得了个银锭子,高高兴兴地揣到了袖子里。

    欧阳晟又去夸叶雨潇:“懒有懒的好处,身边的丫鬟格外会动脑筋,不像寻常人家的丫鬟,大都是点一下,动一下,主人不发话,就是木头桩子。”

    木头桩子,并非丫鬟太笨,而是大多主人最忌讳的就是奴仆擅作主张,这样家中上上下下才会倚仗主人,视主人为主心骨。

    惟有叶雨潇与众不同,里里外外都懒得管,全靠奴仆自己琢磨。也正因为这样,她家的奴仆格外显得聪明些,什么都不用人操心。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家的奴仆,一半是出自平南王府,一半是他送去的,不然里外串通,欺上瞒下,不出半年就能给她把家底搬光了。

    这个女人,命不错,事事有人帮她把底子打好。欧阳晟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叶雨潇刚才在琢磨别的事,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哪里懒了?又污蔑我。”

    “不懒,不懒,能办学校,开医馆的女人,怎么会懒?”欧阳晟这会儿没跟她斗嘴,诚心诚意地道。

    学校后门外,有喧闹声传来。叶雨潇听了一会儿,问欧阳晟:“要不要去看热闹?”

    这种热闹有什么好看的?欧阳晟摇头。有一件事,已经困扰他好一会儿了,趁着此时无人,他正好弄清楚:“先前耿氏拿那件女人家的小衣污蔑你,你是如何澄清的?”

    叶雨潇瞅了他一眼:“这你不知道?”

    他如何会知道?欧阳晟一脸茫然。

    叶雨潇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我穿多大的小衣,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