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不累,手术是你做的,我怎么会累呢。”叶雨潇嘴上这样说着,人却老实不客气地转了个身,示意他捏后脖子。

    “对不住,又抢你的功劳了。”欧阳晟走到她身后,试着捏了两下,“力度怎么样?”

    “不错,就是……你手上有茧,有点磨。”叶雨潇很不愿意败兴,可是她这身皮肤太娇嫩,让他捏了这么两下,已经生疼,再捏下去,只怕就要红肿破皮了。

    习武之人,指腹自然是有茧的,欧阳晟无奈地收了手:“把你抹手的香脂分我一半。”

    “香脂没问题,但你手上若是没了茧,回头握剑的时候就该疼了。”叶雨潇摸了摸后脖子,站起身来,“我该回去了,医馆离不得我。”

    工作要紧,欧阳晟没有留她,将她送到门口,递给了她一张银票。

    叶雨潇接过来一看,金额是两百两,便明白这是胡家先前欠下的诊金了。她将银票收进袖子里,冲欧阳晟一笑:“谢了!”

    “我的工钱呢?”欧阳晟问道。

    叶雨潇毫不犹豫地踮起脚,朝他脸上亲了一下:“喏,工钱。”

    欧阳晟右手拇指摩挲着唇角,颇为不满:“就这?”

    叶雨潇读懂了他的暗示,冲他眨了眨眼:“这是奖金,得看你以后的表现。”

    工钱亲脸,奖金亲嘴?真是分得明明白白。欧阳晟很想板起脸来唬她几句,但最终还是没绷住唇角,笑着把她的头顶一拍,将她送下了阁楼。

    顾长平如欧阳晟预料一般,没有买到开办新学校的房子,但这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特意跟家里报备了一番,专心干这事儿去了。

    叶雨潇新收了胡德兴这个编外病人,每日两头跑,幸亏离得近,不然真吃不消。如此忙碌了几天,胡德兴伤情渐趋稳定,她便给自己放了个小假,回平南王府,陪几位长辈逗猫钓鱼,权当彩衣娱亲了。

    谁知假期尚未休完,宫中来人,称皇后有请。

    平南王府诸人高度戒备,生怕皇后要找叶雨潇的麻烦,建议她称病,能躲就躲。

    那是皇后,大熙国母,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叶雨潇认真琢磨过后,婉拒了亲人们的好意,登车朝宫里去了。

    临近宫门,照例庑房前暂停。叶雨潇刚下车,便见着一抹熟悉的身影,负手立在她的车门旁。

    欧阳晟?叶雨潇是真惊讶:“我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你?你是不是学过跟踪术?”

    “怎么,不乐意遇见我?”欧阳晟表情委屈,语调也委屈,“如今我成了赋闲的侯爷,你也嫌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