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就连自视甚高的锦华都有些颓然。

    以为今日又和往常一样,近不得她半分。可周衍刚到外殿,便被媋熹唤了过去,周衍刚靠近内殿便闻到一阵酒气,掀开帷幔,只见黎奴醉醺醺地躺在榻上。

    媋熹吩咐道:“陛下酒量甚浅,太后不喜陛下醉酒,更命近前宫侍多加劝阻。如今离宫,若此事传出去,只怕不少人会受重罚。我只将你唤进来,口风严些。方才已经喂陛下喝了醒酒汤,如今我宫装上也尽是酒气,太过失仪。先回去更衣,你便留在这里替我服侍陛下,我去去就回。”

    周衍还来不及开口,媋熹便已经越过他出了内殿,他只能留下来收拾“残局”。

    周衍未有照料女子的经验,可服侍主子却还是会的,他怕黎奴口渴,提前备好了茶水,不冷不烫。可兴许是酒意烧灼,黎奴在榻上辗转难安,周衍只得走过去,停在榻前,听见黎奴闭着眼眸低声说些什么,他俯身靠近,可谁知她此刻突然翻过身来,要从榻上跌落,周衍忙用手撑住她的肩膀,黎奴的头靠在他颈窝处,他方才听见她口中唤的是什么?

    “热……”

    媋熹只为黎奴除了外袍,中衣裹着,实在难以散热。周衍将黎奴扶到榻上,又见她自己拉扯着领口,不得其法。周衍的手伸了出去,又生生停下来,只因黎奴突然睁开了眼,可她神智仍旧迷蒙,烦闷之下竟抓过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周衍忍痛,手背鱼际处齿痕渗血,黎奴又将他的手甩开,他赌气一般,偏头将黎奴身上的中衣除去,只留下亵衣。她养尊处优,肌肤细腻,皓腕似雪,周衍脸颊微热,替她将被子盖好。

    媋熹正巧回了来,瞧见周衍手中的中衣,“怪我方才忘了嘱咐你,陛下的衣衫该换了。”

    在旁人眼中,他如今已经算是陛下的男人,服侍更衣更不算什么,也谈不上逾矩。

    黎奴沉沉睡了下去,媋熹让他去殿外歇息,直到晚间他才回了房中。手上的伤口有些深,他从木盒中取出创药,正要包扎伤口,可她那双愠怒的眼眸又浮现在他脑海。周衍低头看着手上的伤痕,将创药重新丢回盒中。

    周衍没什么可利用的,唯有自己,那时的她究竟有几分神智?他自己也无法断明,如今不妨赌一把。

    次日午间,黎奴留了木丞相在含章殿用膳,午膳后又与她说起匪患之事。

    两人说了许久,媋熹以眼神示意周衍重新奉茶过来,周衍点头,从殿外进来,将茶盏放在黎奴手边。如他所料,黎奴往他手上瞥了一眼,可也只是一眼,之后又与木丞相谈起正事。

    他放任自己的伤口不管,只为了让她对自己多一份留意,不敢奢求她能记起昨日之事,起什么愧疚之心,更没指望过高高在上的皇帝会在乎一个宫侍的伤。

    可让他却没想到的是,木丞相走后,他前去收拾茶盏,黎奴漫不经心地往他脸上瞧了一眼,“昨日照料朕的人是你?”

    原来她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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