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孟诚是束穿云二姑束玉婉的长子,比束穿云年长两岁,今年十九岁,以他这个年纪应是早该成家的,但因束玉婉挑来拣去,而且常孟诚既没学识又无本事,所以高不成低不就的就拖到了现在。

    “常孟诚死了,你来束家做什么?”束穿云没说话,元凌先忍耐不住了。

    “大荒,”元泊唤道,又轻点了下桌面。

    “汪汪…”大荒很有默契的回了一声,随后蹲坐在了石桌前闪烁着两只大眼紧紧盯着桌面上的饭菜。

    眼看着大荒的前爪就要搭上桌面,元凌眼疾手快的把离大荒最近的盘子端走了,并且指着大荒的脑袋,“大荒,不许偷吃…”

    “汪汪…”大荒伸着舌头,口水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元凌看着大荒十分的不放心,她拿起方才端碗筷的托盘,把桌上的饭菜一股脑摞在了托盘上,端起托盘就朝后院走去,“我让杨儿和宗叔先吃饭。”

    元泊看着元凌离开的背影,对着大荒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元凌,大荒嗷呜一声拔腿追了上去。

    前院里除了束穿云和元泊已没有其他人,束穿云在石桌边坐下,和元泊面对面,看着元泊似笑非笑,“元捕头,现在没人了,你可以说了。”

    元泊打量了束穿云一眼,这一眼意味莫名,“本捕头方才去了五阳湖,束小姐的姑母也在,她和本捕头说,你前几日打了她儿子?”

    “不错,是我让人打的,”束穿云点点头,并未否认,人虽是园子打的,但却和她脱不了关系。

    “哦,为何打人?”元泊翘着二郎腿,食指敲打着桌面,似乎对答案很是好奇,他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在查案。

    “敢问元捕头对束家的家事知晓多少?”束穿云不答反问。

    元泊斜眼瞄着束穿云,挑着眉道:“该知道的都知道。”

    “比如?”

    “比如束家从前住在南城,”元泊抬了抬下巴,“喏,祖辈就住在这小院里,束家兄弟三人,束山是老二,上有一兄,下有一弟两妹,束山十六岁在平江府升平镖局做镖师,二十三岁娶妻杨氏,是太宗十八年的武状元,后来做了禁卫军统领,吴王登基后,又一步步做到了镇北大将军。”

    束穿云越听越惊心,她爹束山的事迹在平江府虽是人尽皆知,但是,元泊却毫不掩饰的对她说,是吴王登基而非当今皇上,她敢肯定元泊并不是信口胡说。

    当今皇上最初被封为吴王,封地便是这平江府,她爹和当初的吴王或许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元泊又怎会知晓这事?

    她压下心中波澜,同样不掩诧异的看向元泊,“元捕头对束家知之甚多。”

    “当然,”元泊回她一笑,轻抚衣袖,翘起唇角,“本捕头知道的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