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城东贡院。

    束穿云一副师爷打扮,跟随李捕头身后查看了院中各处才来到了十号房里。

    她细细检查了地板和门窗,看了死者情形又听元凌说了验尸结果,摸着被撬坏的门锁问李捕头,“你来时门锁就是这样的?”

    李捕头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是,守卫见屋中没有动静,心急之下才撬了门。”

    “守卫没有钥匙?”

    李捕头摇头,“号房的钥匙是主监考官在保管,守卫们不得随意接触放钥匙的地方。”

    李捕头问过守卫了,因为昨日夜里一号房中的考生似乎吃坏了肚子,等守卫找了主监考官拿了钥匙救人时,那考生已晕了过去,后来又叫了在贡院值守的大夫,折腾了好半天,才把人救了过来。

    主监考官是皇上钦点委派的,架子颇大,昨夜被扰了清梦,对守卫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所以守卫怕再遭主考官埋怨,今日他们一发现十号房里情况不对,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即决定撬锁了。

    “你是否问过,在守卫撬锁之前,门锁确实完好无损?”

    李捕头点头,“确实,当时有几个守卫在门外看着,门锁和其他号房的一样,没有人动过。”

    “若是用极细的铁丝般的东西开锁,进去杀了人后再出来锁上,李捕头以为是否有可能?”

    “这…”

    李捕头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昨夜我一直在外院巡逻,我敢肯定没人进出过贡院,而之前进入贡院的人除了守卫,其他人都是搜了身的。”

    人是昨夜里被杀的无疑,白天守卫来来往往,二楼也有人在监视,凶手在守卫眼皮底下不可能杀人。

    他之所以敢肯定没人进出过贡院,还因为昨夜大荒也一直守在外院,他会有疏忽,但大荒不会。

    束穿云若有所思,并不穷根究底外院之事,她直觉里,凶手就是这院中的人。

    贡院里有十数个大小相当的院子,每间院子里又分布十几到几十不等的号房。

    为了方便管理,考生被安排在哪间号房哪个院子,都是根据他们在巡考中的名次来的。

    李捕头也说,巡考中的前几名考生都在这个院子里。

    换句话说,若是不出意外,今年平江府秋闱的解元,也会从这院里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