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

    秋月把轻兰居士带到王庾跟前,就退至一旁。

    看见这一幕,魏国公夫人顿时就紧张了起来,竖起耳朵倾听这边的动静。

    然而王庾刻意压低了声音:“我看过轻兰居士你写的诗,气势磅礴,意境深远,但隐隐有一股不平之意。”

    轻兰居士猛地抬头,看着王庾的眼睛充满了惊愕。

    晋阳公主竟然看懂了她写的诗?

    “你取这样的雅称,还能写出这样的诗,比之一般的文人雅士更胜一筹,但是你并不如你写的诗那样潇洒自在,你心中很苦闷吧。”

    王庾盯着轻兰居士白净的脸庞,继续说道:“一个如花似玉满腹才华的女子,本不该做别人的外室,但你不仅做了魏国公的外室,还生了一个私生子。

    “我想,这其中必定有隐情。”

    轻兰居士垂下眼眸,面无表情道:“晋阳公主想多了,我一介风尘女子,能委身魏国公已是天大的荣幸,怎敢奢求名分?”

    王庾唇角微扬:“你的来历我一清二楚,以你本来的身份,做外室实在是太过委屈。

    “不过,在战乱时期你能安身立命就已经很不错了,是不该奢求其他的。

    “如今你暴露在世人面前,不说魏国公的仇敌,就说魏国公夫人,她绝对不会放过你。”

    轻兰居士面色一白,从前她只从裴寂口中听过魏国公夫人的蛮横,今日亲眼见到,她才知裴寂的话并未夸张。

    “虽说是我找到了魏国公的罪证,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对于朝堂上的斗争没有兴趣,我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是有人吩咐我。

    “这人是谁,想必不用我说出来了吧。”

    听到这话,轻兰居士已经面如死灰。

    能使唤晋阳公主的无非就是皇帝和太子,皇帝宠信裴寂,视裴寂为知己好友,自然不会主动对付裴寂。

    那么,想要对付裴寂的人就是太子。

    轻兰居士想起了裴寂从前针对太子的传言,心中就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