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过了没几天,李秋鹤就逝了。一个Y霾的早晨,再也没有醒来。

    朝中说法各有差别,都没个准信。有人说,是这年三十的夜晚皇上高兴过头了,结果摔了一跤就走了;也有人传,是这皇上本来就不太行了,年前那清醒的日子就是回光返照;更多人相信的版本,是这新帝已经迫不及待,谁要是坐上那龙椅,谁便是凶手。

    国君驾崩,便是举国哀丧之时。自帝驾崩之日起,朝官及所有百姓白日内不得作乐,四十九日内不准屠牲,一月内禁止嫁娶。

    而前线战况终于传回。边塞守城营州失手,十万武宁将士Si伤惨重,残活者不足三百,驻城将军胡非英勇就义。

    收到信的冯晏,彻夜未眠。第二日清晨去找了李勉,要求亲自带兵重回关塞,镇守疆城,驱逐鞑虏。

    李勉面背着他,看不清表情。一身素白麻孝,冷陌肃然。许久,才是说道:“中原国土,一寸不让。cH0U调长安的驻城军与你同去。另外,传信南方军,让他们随时做好北迁支援的准备。”

    “还有,让曹家家主与你同去。国难家仇,最是能练人的时候。”

    冯晏听到这意外非常。现在的曹家家主,就是那曹懈了。他一个半大不小的,连马估计都不会骑,何谈上阵杀敌,指挥作战?想不明白。不过,若是李勉让他去,想必一定也是有他的打算。

    这收到征诏令的曹懈,明显的是慌了。

    传送诏令的太监看着面前这位矜贵的少年,他面sE绿转黑,粗鲁地从自己手上夺过那份诏令,盯着令上每一个字仔细地读起来。

    “令已达。请曹公子后日准时到营中报道,随军出发。”话罢,便是转身离开。

    曹懈读完了这诏令,失神坐回椅上。呆愣良久,又猛地起身,将屋子中的那些个花瓶摆设砸了个粉碎。

    “李勉!李勉!天杀的李家!!”他嘶吼道。谢增闻声而至,瞧了眼地上的诏书,大概也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如愿以偿地,成为曹家唯一的主人。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一趟怕是有去无回。

    他害怕得很。

    对于作战之法的了解,仅限于略读兵书,应战功夫也是平平。更别说他压根就不会骑马,瞧见那马都是有些惧。

    可真是一步好棋,算准了他不能不去。

    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再也回不来长安,那整个武宁指挥权,不管是李家哪个人上台,便是完完全全归出去了,从今以后,朝堂之中再也不会有曹家什么事。

    旁边的谢增垂眉沉默,不发一语。这曹懈发泄完了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些,便是吩咐下人要进g0ng。

    他直奔东g0ng,去见了李琪。这李琪知道他的来意之后,便是讥讽:“哟?曹懈你这意思,可便是怯了,不肯为国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