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池塘边也种了鸢尾,她沿着细卵石路走到鸢尾旁,蹲下身,裙摆扫地也无心管顾,只是鼻尖慢慢凑近一朵白色鸢尾,嗅了嗅。

    淡淡的香甜气窜进鼻息间,让人还想吃点什么。

    在鸢尾旁,矮矮匍匐在地的一片是宝盖草,春天里的宝盖草是很精神的,叶片骄傲地向上翘,手牵手环抱住花茎,围成个完整的圆,却因为叶片边缘带着齿,所以看起来不像碗,而是像被狂风吹得翻了脸的多骨雨伞,层层叠叠的雨伞摞成座下宽上窄的绿色宝塔。

    在宝塔顶端,紫红色的小花像小精灵那样探出头,身材纤细高挑,却在春天穿戴着毛茸茸的衣服与帽子。

    安静探出指尖碰了碰小花的帽子,朝它笑了笑。

    宝盖草:“……”

    干嘛呀?果汁也能喝醉吗?

    倒也没醉,就是那股害羞劲过去后她突然又有点开心……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听人说过她像个公主了,怎么听像都像是在夸小朋友。

    脑海里不由晃过些甜蜜但又模糊的记忆,安静没敢深思,收回右手,胳膊肘轻轻枕住膝盖,掌心托着下巴,指尖在白净的脸颊上敲了许多下。

    末后,将左手上高高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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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的果汁杯送到唇边,仰头之际,乍的瞥见花园那头坐着一人。

    她诧异扭头,程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后花园,这时坐在月光下的庭院中,远远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时间只一秒钟,下一刻他就转过头不看她,兀自朝酒杯里倒起香槟。

    安静歪了歪头:既然看见她了,干嘛又不打招呼?

    ……

    香槟杯的同伴们如今都沦落到被人拿来装牛奶与果汁,这时难得遇上香槟,不由感动到啜泣,哭到杯壁上附满气泡。

    程风心虚漾了漾酒杯,除了那种偷窥被抓包的心虚外,还有种惭愧的心虚。

    他只是听说后花园里有香槟,所以才来这里,可是刚来就被花房外一团乳白色影子攫住视线。

    熟悉的身影蹲在浅浅的花丛前,没有留意到他的到来,她奇怪地将鼻尖凑去花上,花房里的暖光贴心披在她身后,就好像她是它们的一员,或许是某朵白花鸢尾化成的花精灵,正在和同伴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