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越默不作声,他想看一下这两位老人对自己是什么意见,也想看一下这韩其林的能耐有几何,他对这个委员的职务看得很淡,让当也罢,不让当也罢,当上了的话,可以为本组村民出谋划策,参与一下村民的事务,当不上的话,也不耽误自己继续学习自己的专业知识,无论如何,开开眼界也是不错的嘛。

    这秦九民听罢,立马回应道“这老郑家的我知道,就听说学业不错,也很上进,可就是咱这组里的委员应该选出来,而不是指派让谁当就让谁当的,咱们几个说了可不能算数,得让体村民投票决定,如果通过了,就让他当,如果没通过,咱也没办法,他也别觉得委屈。”

    秦九民这话说的在理,郑小越点头称是。

    不料一旁的朱国田却坐不住了,他把拐杖在地上捣了捣,嘿嘿一笑,挖苦秦九民道“老秦啊,你就别假正经了,咱们着几个委员怎么当上的你还不清楚,该清楚的时候你装糊涂,该糊涂的时候你却假清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朱国田奚落,秦九民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红着脸反击道“老朱!你不要胡扯八扯,谁糊涂谁清楚,你自己心里清楚,代表本身就是应该选出来的,不就是因为咱们十三组人员众多情况复杂,才这么地让咱们两个退休的校长当上的?还不是因为咱们在本村当过老师,咱组里但部分人都是咱们的学生,他们没什么意见,可是这样的模式能复制么?难道你还能找出个校长出来?”

    朱国田这时却笑了,他喝了一口茶耐心地说道“老秦你看看你,就是这个暴脾气,几十年了还不改,我就是说个实情,这就揭了你的老底了?你不要激动嘛。”

    秦九民额头上的筋蹦的大高,要不是有郑小越这个晚辈在场,他怕年轻人看笑话,他一定会给朱国田较真到底,他随口说道“懒得搭理你。”

    看着这两位退休的校长如老顽童地在吵架,郑小越也觉得坐不住了,于是就起身表示抱歉“二位老人家,我看我还是走吧,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影响了你们二老的和气,伤了你们二老的身体我可担当不起。”

    朱国田走过来按住他,安慰他到“小伙子莫急,委员的事先不说,小韩让你来写字,那就先把字写完了再说,这几天布置办公室,就差几幅书法,既然让你来了,你就好好写几幅,让我们开开眼界。”

    郑小越一听这话,便明白了朱国田这是给自己机会,可是两位都是校长,校长必定是有文化的,如果知道今天是这两位校长在此,他说什么也不会班门弄斧来写字,于是他连连摆手道“您二位在这里,一是德高望重,二来您二老的书法水平一定比我还高,我不能在这里班门弄斧,我的水平有限,还是请您二老来吧。”

    “这话是怎么说的?常言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咱今天只拿实力说话,不拿阅历做比较,要想做事就得务实,写个毛笔字没有那么多门门道道,我和秦校长虽然也会写毛笔字,可是这些年来老眼昏花,拿起笔来手就发颤,写出来还不让组里的老少爷们戳脊梁骨骂俺们?你说是吧老秦?”朱国田故意说给秦九民听。

    秦九民低着轻声嗯了几句,韩其连看到这里,也坐不住了“小越啊,你看这笔墨纸砚都给你准备好了,只等你一挥而就了,怎么这就打退堂鼓了?朱校长和秦校长都不是外人,你只管写,我相信你的水平,你就写吧。”

    郑小越无奈,只要接过韩其林手里的毛笔,问“写什么内容?”

    “大展宏图是肯定要写的,你就先写大展宏图。”韩其林抢先说道。

    郑小越一口气写出这四个大字,执笔又问“接下来呢?”

    “老秦,你说说,该写个啥呢?”朱国田又在逗秦九民。

    “我在家就想好了,写个宾至如归。”秦九民站起了身子。

    “宾至如归?老秦,你是不是糊涂了?咱这可不是宾馆,你好好想想,再说个词,这个词可不行。”朱国田听罢脸色大变,这不是胡闹嘛。

    “我可没糊涂,这里是啥地方?要在古代这就是议事厅,议事厅是让谁来的,现在新社会,就是让咱们老百姓来的,老百姓就是我们的宾客,我们就是为老百姓服务的,你不得把环境打造好,让老百姓有个宾至如归到家的感觉?还说我胡闹,你们都没搞懂啥意思,真是岂有此理。”秦九民红着脸,据理力争。

    郑小越觉得秦九民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看来这老秦脾气不好,可心却特别细,于是郑小越自作主张,不容韩其林与朱国田二人开口,就一口气把宾至如归这四个大字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