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可有证据,如此三言两语就想定我的罪,怕是不太妥当。”宫疏敏说着句话的时候可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别说她做了这件事,就是她没做,她也知道赢国夫人在上京说句话分量有多重。

    “妥当不妥当,等你到了赤龙卫的暗牢里,自会有人替你弄个清楚,现在,你就在这儿等着赤龙卫的人来就好了,不过,这赤龙卫的暗牢只怕进去了不怎么容易出来,你一直都记挂着你母亲,如今说不定就要永隔了,趁着这点时间还是与你母亲多说说话吧,以后恐怕是说不上了。”赢国夫人听到了宫疏敏言语之间的紧张,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那赤龙卫暗牢里的刑具足以让宫疏敏说了实话。

    赢国夫人本姓陆,是南境雁州的大族,世代行商,与大燕和南羌的朝堂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初宫寒将她娶回上京的时候,文帝可是直接封了赢国夫人,因为陆家可以帮着大燕南境雁州。

    赤龙卫暗牢。

    梅公子以赢国夫人之见将宫疏敏带到了暗牢,有关宫疏华的事他也查了些日子了,只不过他所查的重心是在那瓶毒药上,不过一直都没有任何的线索,现在赢国夫人将宫疏敏推给了他,纳兰府里的意思也是宫疏敏的嫌疑很大,总之,宫疏敏被有心人利用的可能性,以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也只能做此解释。

    衣衫凌乱不堪,那张有着几分好看的脸已不成了样子,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一个又一个的刑具还是继续在宫疏敏的身上用着。

    既然赢国夫人开了口,面子也是要给的,楚亦轩心里再怎么装着宫疏敏,也不能与纳兰家为难了去,以楚家大司马的做事风格,怕也是不会给区区一个宫疏敏求了情去,无论真相如何,如今的宫疏敏是走不出这赤龙卫的暗牢了。

    梅公子一袭梅衣,一张冷峻的脸庞在此刻更加的狠厉,走进了宫疏敏所在的刑房,脚步缓慢,却只觉沉重无比,尤其是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才是真的令人不寒而栗。

    宫疏敏见到梅公子进来,一颗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是她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见到梅公子,明明是眉清目秀,少年公子的样子,可就是让她那般害怕,这令上京无数人都闻风丧胆的人,确实如传闻中一般,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楚夫人早日认了罪,也好少受一日的刑,既进来了,那便是出不去了,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梅公子此刻说话还是温声细语的,就宫疏敏这样的人,其实也费不了什么力,不过用了这一点刑具,就已经有撑不住的样子了。

    梅公子看到宫疏敏眼里的委屈与屈辱,可这又如何,没人能救她,“至于你那位楚二公子,也是别想了,他救不了你,你要是多少顾念昔日的情分就不要让他如你这一般了,你也是,找谁的麻烦不好,偏偏找了纳兰家的麻烦,这有些人啊,是万万得罪不得的。”梅公子一双狠戾的眸子在转身间直直地盯着宫疏敏,但其实最后几句说到还是夸张了些,不过此时的宫疏敏怕是想不了那么多了。

    这里的一切是宫疏敏远远想象不到的,她这身体,可撑不了多久,就这般,她已是远远受不了了,即使她心里明白,赤龙卫与赢国夫人手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凭空猜测,但却是认定了是她所为,她要是不认,就只能日日受酷刑折磨,一双通红的眼睛,止不住的泪水,她也只是个弱女子啊。

    此刻,一名赤龙卫手握长刀走了进来,对梅公子恭恭敬敬的,“公子。”

    梅公子看了一眼,知道是楚亦轩来了,他就是在等着,想要让宫疏敏说出所有的真相,或许楚亦轩才是那个关键所在,在这明争暗斗,数不清的风云际变里,真正给了宫疏敏温暖与爱意的,也应该只有楚亦轩了,以宫疏敏这半生所遇,定然是在意楚亦轩的。

    “看,楚二公子来了,也不知他到我这赤龙卫的暗牢里来做什么,我还是出去看一下的好,楚夫人就先在此等我一会儿的好,我想,应该会很快。”梅公子继续刺激着宫疏敏,没有证据,可人差不了,宫疏敏所知道的,多少会对他查到那瓶毒药的来源有所帮助,当初卫云艾中毒,那群人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奉秦太后的遗命,除掉卫云艾,至于那毒,不过是随意在街上买的,事后他去寻了地方,却什么也没有了,这上京里,就因这毒,还不知潜藏着多少危险。

    楚亦轩听到消息,就直接赶来了,他心中怒火,却无能为力,如今宫疏敏在梅公子的手上,他只能将心中的不满忍在心里,一袭灰色衣衫,也是玉树临风。

    梅公子才懒得与楚亦轩废话,直接将人领到了里面,他要让宫疏敏听到楚亦轩的声音才是,人肯定是不能见的,无缘无故他也不可能真的把楚亦轩怎么样,不过是吓唬吓唬宫疏敏罢了。

    “疏敏,梅公子,疏敏她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伤害她。”楚亦轩在门外匆匆一瞥宫疏敏,就被梅公子拉到了一旁。

    宫疏敏现在虚弱的不成样子,那还有力气抬起头来,她不曾看到楚亦轩,而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楚二公子能进这暗牢,已是十分难得了,日后就不要再来了。”梅公子就是要楚亦轩看到宫疏敏如今的样子,这样才能刺激到楚亦轩,就此时楚亦轩的头脑,可没有那么清楚了,能娶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女,那必然是动了真情了只可惜,这份情是长久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