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赪,我所说句句忠言,是为殿下之大计,有何不可。”容宓与朱赪说道惯了,常常也是在卫云苍面前,心里的话也是直接说了出来。

    “不可,当然不可了,你这么做会害了殿下的。”

    “不过是为殿下寻求支持罢了,如何就会害了殿下,你要是非要这样说,就说的清清楚楚的,也让殿下听一听。”容宓听到朱赪说会害了卫云苍,心中不解,自是要其说清楚的,上京局势瞬息万变,早日筹谋方能不坏大计。

    “殿下,我们进京不足一月,所知一切都是甚少,与晋王亦或是殷家都未曾有真正的接触,说白了就是一无所知,此时此刻便有拉拢之心,只会是急功近利,万万不可啊。”朱赪不与容宓说,只与卫云苍说明,年关刚过,文帝的寿宴也只有北朔使团方才到访,今年最大的是事情都还没有过去,便一颗心扑在争权一事上,极为不妥。

    “殿下。”容宓只觉朱赪花言巧语,他们到上京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急功近利难道不是他们所求吗,如今上京储位之争陷入相对的空白,文帝的寿宴只会帮他们打掩护。

    卫云苍对此事心里也没个定数,朱赪与容宓皆是所言在理,风影摇晃,他要的是细水长流,或许还是慢一点更为妥当,再加上穆兰乔的事还是一头污水。

    “此事还是先放一放的好,待父皇寿诞结束之后再做打算,这段时间,将所为放在朝中是以最好。”卫云苍还未见过卫云艾,怕是其都不怎么想起他已经到上京的事,更是听闻晋王妃,南笘堂少堂主不久才因南笘堂堂主离世而回了南笘堂,至今未归,想来卫云艾近来也没有估计朝局的心。

    朱赪自是放心,只是容宓心中不喜,但见卫云苍主意已定,也是无话可说。

    晋王府。

    颜柒今日传了书信来,是要今日回上京,卫云艾特此在院子里等着颜柒,春日已至,天已不冷,他可以在外面一直等着,许久未见,也不知颜柒心中可有好些,前日里的信中明明是相思之意,可他却读出了无尽的悲伤,说着喜悦的话,却是喜里带着悲。

    卫云艾从未见过华颜公子,因为南笘堂不准外人入内,即使他娶了颜柒也是不可,而华颜公子也是没有见他的意思,他曾以为,是华颜公子不满意于他,还问过颜柒,说了许是如此,华颜公子对这一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认可,也不想颜柒与他有任何的牵扯,可细细一想,又觉不对,若真是此意,他如何娶得到颜柒,以南笘堂的实力还不会畏惧于他。

    日光照耀,洒满大地,风里多少还是有些凉,那初长上来的嫩叶还能从风里听出声来,若能让时光静止,倒流初见,该是何等风光。

    卫云艾白衣胜雪,他如今是越穿越白了,要知少年时,他常喜穿紫衣,玉冠而立,衣袖翩然,眉眼之间平静了许多,那双眸子里少了波澜,此刻也只是一抹担忧。

    颜柒曾告知卫云艾,华颜公子在她的心里,是比亲生父亲还要亲的父亲,自她七岁起被华颜公子救回了南笘堂,不记得前尘往事,又被华颜公子视作亲生女儿,她心里原本对亲生父母的寻思便已荡然无存,她有父亲,有兄长相伴,有众多弟子跟随,南笘堂是她真正的家。

    满天白云,许久未见。

    一袭白衣风华绝代,雪月不及,眉梢眼角尽是柔情满怀。

    满目是君,惹红了眼。

    一袭白衣遗世独立,佳人难再,朱里黑眸皆是委屈倔强。

    颜柒见到卫云艾的那一刻,便已止不住自己,纵然祠堂墓碑满城素白,又怎敌入眼前人怀,卫云艾与旁人不同。

    “他真的不在了。”在卫云艾的怀里,颜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逸,那是颜劭给不了她的,只想诉尽满心的委屈,伤痛与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