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虚弱,浑身被剥去的皮肤渗着血,身下的床单上被浸出一个人形的血印。

    那具残破的身躯上原先连接着别的身体,现在孤零零的拿出来,竟有点凄凉可怖的感觉。

    真正生不如死。

    贺翠花最先看到那惨状,急忙在病床周围画了个治疗法阵,靳封宇输送了佛光进去,那女人垂死般倒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一双只剩空洞的眼睛。

    “真暖和啊。”女人叹息道,“真暖和。”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司溟渊问,他的语气十分公事公办,仿佛这样的惨景并不能让他心里有几分动摇。

    女人嘴角扯了扯,“我叫宋云。”

    “我爸爸是京大历史系的教授,宋将文。”

    思归倏地睁大了眼。

    她出身优渥,父母都是国内一流的学者,但是两人日久天长地为学术奔波,丝毫没有顾及到最需要照顾的女儿。

    在宋云的童年里,这两个人出现的频率还没有家里的保姆多。

    没有人教导,宋云慢慢养成一副刁蛮任性不讲理的脾气。

    渐渐长大之后,她强烈地想证明自己不是个孤儿。

    她会在父母研究课题的时候突然闯进去大吵大闹,会无缘无故打碎父母带回家的文物,会在学校揍同学,然后坐等爸爸或者妈妈被叫到学校去。

    两大知名教授的孩子,画着浓妆出入夜店,成了问题少女。

    无数人对她摇头叹息,宋云不以为意,还很想爸妈能花点时间教导她一次。

    但。

    父母依然忙碌,没有时间。

    宋云越发空虚了。

    十四岁那年,宋将文和妻子发现了某种历史学上从未出现过的神秘祭祀文化,前一天刚刚许诺要一家团聚给宋云过生日,第二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冷冰冰的房子里又只剩下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