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晒干的衣服,陈瑜清走入房间,反手轻轻关上门。

    闹了几天矛盾衣服就囤了几天,今天早上总算提起劲儿解决洗衣问题。

    家里唯一一台洗衣机安在余珧惯用的浴室里,余珧晚上洗完澡顺便能衣服洗了,陈瑜清则等到第二天早上早起时用。

    今天起得还算早,他抱着脏衣篓,一步一步接近走廊深处的浴室,发现玻璃门里亮着灯,走近了能听见哗哗的水声。

    刚过五点的早晨,余珧居然已经起了。

    玻璃门拉开,陈瑜清猝不及防间对上一双红肿的眼。那双眼平时喜欢冷冷地看人,这会儿周边眼白冒着红血丝,像是雪地里爬着荆棘,一圈一圈绕着陈瑜清的心脏扎。

    嘴巴长在自己脸上,却不受控制,直到余珧闪身走过,陈瑜清仍没提起勇气询问。

    “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再平常不过的话语重若千金,压得他喘不过气。

    随手将衣服扔到床上,陈瑜清从窒息的沉重感中跳出,爬上床慢慢叠衣服。

    衣服从一堆到一叠只需要一个放空的时间,陈瑜清抱起衣服走向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帆布衣柜。

    这间屋子里原本没有衣柜,这是他从二手市场淘的,买的时候手头资金紧缺,因为便宜,没和余珧商量,直接顺丰到付。

    衣柜质量不错,帆布厚且没异味,小巧不占地儿,就是比较矮,柜顶到陈瑜清胸口,拿放衣服得屈膝。衣柜的前任主人嫌弃衣柜瘸腿,买来不到一个礼拜就挂上咸鱼,因此这衣柜实打实的九成新。

    陈瑜清不嫌弃它腿瘸,说是腿瘸,其实是有个脚做断了,垫上纸板就能解决。

    一切在他人眼里看起来是缺点的地方陈瑜清想办法解决了,并且相安无事地用了近一年,没见得衣柜突然坍塌。

    可能是今天走神严重,陈瑜清屈腿时没站稳,一脚踹上衣柜的伤腿,这位病患“哗啦”吐出一大堆衣物,除了挂着的其他无所幸免。

    “……得,白干。”陈瑜清踢起脚边的衣物,懊恼地叉腰叹气。

    好在他的衣服不算多,叠起来不会花太多时间。

    独处一室时,房间变得格外安静。陈瑜清叠衣服叠上头,没在意门把手转动的咔嚓声,门真正关上时才陡然回神——余珧走了进来。

    陈瑜清的手抖了抖,手里的衣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