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星衍并没有走远,捧着手炉,慢悠悠地走到拐角,听到初夏和宁九打闹的声音,正好这处院墙上开了个八角窗,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前,往里一瞧,俩人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见这俩人开心,他就很不开心。

    “这种时候了,他们还笑得出来?”他喃喃自语,“八成是临死之前的狂欢。”

    长志见他一个人嘀咕,好奇地问道:“王爷,您说什么呢?”

    “没什么!”他气呼呼地走开了。

    第二天,戚星衍就病了。

    他盘腿坐在床上,被子裹在身上,感觉呼吸困难,张口用嘴巴呼吸了几下,一会儿嘴巴里干干的,也难受。

    长志将一个小小鎏金香球递到他鼻子下,他打了个喷嚏,爽快了一些。可不到一会儿功夫,又回到原位。

    小丫鬟端着药跪在面前,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苦得直皱眉头。

    人一不舒服,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想发脾气。他把药碗往地上一扔:“谁煎的药,想苦死本王不成?传我的话,煎药的人仗责二十。”

    府里的太监这时候总是特别雷厉风行,一会儿就把煎药的丫鬟拖了出来,绑在了长凳上。

    丫鬟身体单薄,两下板子下去,已经疼得泪如雨下,哀哀求饶。

    正好了凡从旁经过,听到女孩哭得伤心,上前问明原因后,请执刑太监手下留情,他去跟王爷求情。

    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凡和王爷投契,更何况人家是得道高僧,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于是住了手。

    了凡见了戚星衍,说道:“刚刚我经过花园,见几个太监正在责打一个丫鬟,打听之下得知是给王爷煎的药太苦了,因此受刑。”

    戚星衍一听,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是吗?有这回事?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他们还真打了?快快快——”他看边上的长志,“去告诉他们,别打了。”完了,还忍不住埋怨道,“旁的事情不见他们这么起劲!”

    长志在心里叹气,自从留香院里两个人住进来之后,这位主子是越来越难侍候了。

    了凡问道:“王爷如何生病了?”

    “别——阿嚏——”戚星衍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说,“别提了。那两人八成与我八字不合,自从他们住进来之后,我发现我就没顺利过。对了,你博闻强识,跟我说说,这个季节,能让牡丹开花吗?”

    “王爷为何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