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断它……说得倒简单!

    时年觉得,这个工作真的越来越像玄幻了。聂城说了一大堆,跟天书没什么区别,弦那么抽象的东西,让她感知已经很难了,现在居然要剪断?

    怎么剪?你就说怎么剪???

    更可气的是,面对自己的质问,那个混蛋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不难怎么会找你?都说了,你对弦的操纵是整个队伍里最强的,如果你都做不到,那就没人能做到了。大神,靠你了!”

    他就会在这种时候给她灌迷魂汤!

    聂城和布里斯都回去了,她心有怨气不想和他们同行,一个人坐在山坡上唉声叹气。身后却又传来脚步声,她没好气道:“我说了再坐一会儿,你管天管地,现在连我睡觉都要管吗!”

    “你让我管?”

    清淡含笑的嗓音,时年立刻回身,只见三步之外,杨广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她站起来,“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

    时年没有回答,杨广大概也猜到了答案,表情不变,在她刚的位置坐下,看向前方。时年有点局促地立在旁边,两人一坐一立,沉默良久,还是他先开口,“很美,不是吗?”

    “什么?”

    杨广转头,微笑道:“我说,这村落依山傍水、风景如画,甚美。”

    一弯冷月悬于夜空,洒下如练清辉,照耀着小村庄,和村庄前玉带般穿过的河流,确实是画一般的景致。时年想了想,在他旁边坐下,“可惜人都走光了,不免冷清。”

    想着一路过来的荒凉景象,这是长安城附近的乡县,原是最富庶的,如今却也逃离一空。书上说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果然如此。

    “他叫聂城?”

    突然而来的问题让时年一愣,杨广神情平静,紧抿的唇角却泄露了一丝情绪。

    时年:“啊。”顿了顿,好心补充,“另一个叫布里斯。”

    杨广却明显并不关心那个叫布里斯的,“你有天目慧眼,能帮我回家,那他呢?他也有吗?”

    “比我……差一点吧,要么怎么当我的跟班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