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主等一时不见她动作,自己转动轮椅移到廊下,扳过她一只手,“你倒了?”

    唐恬毕竟不敢当面他的面撒谎,将药碗顿在案上。

    池青主盯着她,“为什么不喝药?”

    “无事喝什么药?”唐恬忍无可忍道,“杨院正谨小慎微惯了,大人怎同他一样?”

    池青主目凝寒冰,“你是大夫吗?”

    “我不是,可我自己怎样我自己最清楚,起码不喝这碗药我死不——”

    “唐恬!”池青主目中掠过一缕黑暗的痛色。

    唐恬立时闭嘴。

    “你再敢说一次这个字,”池青主咬着牙道,“再说一次?”

    “我——”唐恬无可奈何,让步道,“我不说了,大人也别生气,药我这就去喝还不行吗?”

    “现在就去。”

    “是。”唐恬起身出去,同院外侍人说了。回去时便见池青主望着案上空碗发怔。她往他膝前蹲下,“大人。”

    池青主不动。

    唐恬握住他的手大力摇晃。

    池青主仍不动。

    唐恬识趣,见他散着一头黑发,往袖中取一柄玉梳,同他梳头。池青主本想再绷着,然而唐恬立在轮椅后边,仿似也管不了她,索性闭目养神,由她去。

    侍人带着另煎的药回来,配一碟蜜渍的梅子。

    池青主道,“唐恬。”

    唐恬认命地捧起药碗,向池青主举一举碗,“我干了。”一仰而尽,一时苦得眉目都缩作一团,“杨院正同我有仇,故意整我。”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