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诸位!”还握着刀的谢云初,同那些来看热闹的人揖手,“苏明航这个畜牲不如的狗东西诓我与他私下说话,竟是威胁我说……若我们谢家不肯就此罢休,对外承认是我阿姐偷人……是我阿姐自愿将嫁妆给他用的,灰溜溜滚出汴京去。就要苏伯爵和伯爵夫人……在我谢府门前假装上吊以死明志,留下血书指认我阿姐早年曾谋害公婆,是我大伯以权势欺压他们伯爵府不得举发此事。”

    众人见面容白净的小郎君被气得脸都红了,说话时声音急得劈了音,可见是真的气狠了!

    “而他苏明航每每将我阿姐打个半死,是因记恨我阿姐谋害过他双亲,致使他双亲身体受损!再让大皇子参我大伯利用职权维护侄女,将他双亲的血书送御前,请陛下亲自定我谢家的大罪!”

    “大邺律法谋害公婆是死罪!为了陷害我阿姐……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连自己双亲的性命都不顾了!你就不怕你双亲假死……弄假成真吗?!简直是畜牲!不……你连畜牲不如!畜牲还知道反哺!”

    “哎哟!苏伯爷那个身子受损?没听说……上个月在明月馆,一夜御三女,这可不像身子受损啊!”有纨绔高声揭苏伯爷的丑事。

    苏明航恼羞成怒,脑子嗡嗡直响,生怕牵连大皇子,指着谢云初脱口就出:“谢云初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要让大皇子参你大伯,什么时候说要我爹娘要假死!”

    “那你告诉众人,刚才在这里……你与我说了那么许多,说的是什么?!为何又让我闭嘴不许我说!”

    谢云初刀指苏明航:“你说啊!”

    “我……我……”苏明航这才意识到,这谢云初哪里是被推出来挑头什么都不懂,胆子又小的小郎君,分明就是一匹恶狼。

    他慌乱道,“我就是求你放我伯爵府一码!别再去各府讨要嫁妆,我愿意将和离书给你!嫁妆也双倍奉还!你却在这里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不过是求饶而已,你倒是和众人说说……你怎么求的饶,我不听会后悔?你倒是说啊!我谢云初敢对满天神佛起誓……你刚才同我说的那些话里,句句都是损伤你亲眷性命来威胁我谢家,若有虚言我陈郡谢氏全族无后,全族死无葬身之地!”

    谢云初指着苏明航的刀并未放下,步步紧逼:“你可敢起誓……你刚才威胁我的话中没有一句是损害你父母性命的话!若是有一句……你仕途前程从此无望,断子绝孙,命根绝断!你敢吗?”

    神佛之说,苏明航心里敬畏的很,实在是不敢胡乱开口起誓。

    他酷爱女一色,又重视前程,若让他命根绝断,前程无望他怎么肯?!

    苏明航气得直哆嗦,又无可奈何,他什么时候扯自己的父亲了!什么时候扯上大皇子参奏了!

    可偏偏,他不能开口辩驳!

    谢云初将假话……不利于伯爵府的话,真真假假的掺到其中,让他辩无可辩!

    他虽然不聪明,可也明白谢云初这么真真假假的强逼,分明就是想要他忙中出错,将真话抖出来!

    这是一个十三岁的孩童能算计出来的事?!

    “我……我没有!我没有说!”苏明航只觉血气一阵一阵往头顶上冲,半天说不出什么,只能生硬狡辩,“我是为了故意吓唬你,让你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