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凤眸猛然一缩,转头瞧着玉蝉,面露怒色:“明月馆?”

    玉蝉颔首:“侯爷怕殿下着急,所以让人先瞒着殿下!大郎昨夜已经被接回来了,身上带了点儿伤。”

    “见儿身边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怎么能让见儿去明月馆那种下三滥的地方!”长公主怒火中烧。

    “殿下,奴婢已经问清楚了,大郎是被同窗拉去明月馆的,也是头一次去!同户部尚书家的四郎打起来,起因是那明月馆中有一个娼妓是苏明航的相好……竟有和殿下一模一样的红宝石石榴!”

    “据说……这红宝石石榴是永宁伯爵府儿媳苏谢氏的陪嫁,一共十二颗!昨夜在明月馆里那娼妇公然说要售卖这红宝石石榴价高者得,户部尚书府上的四郎又说苏明航之所以只给长公主送了十颗,又将另外两颗送给那娼妇,是因这娼妓同……同……”

    玉蝉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下去了。

    长公主抬手示意正在梳头的吴嬷嬷停下,双手扶着矮椅扶手挺直腰脊,厉声道:“同什么?说!”

    “苏明航曾说这娼妓同长公主有几分像似,苏明航他是真把那娼妇当成长公主!所以才将送了长公主的红宝石石榴留了两颗给那娼妇,还说……那苏明航在床榻上竟是唤那娼妇做长公主,不干不净的说什么光是想想将殿下这样高高在上的女人……”

    “行了!”吴嬷嬷厉声打断了玉蝉的话,“什么脏的臭的都在殿下面前说!”

    玉蝉连忙叩首,头也不敢抬:“大郎这才同户部尚书家的薛四郎打起来的!”

    “放肆!放肆!”长公主用力握住坐椅扶手,气得面色发红,“好一个永宁伯爵府!好一个苏明航!好一个薛四郎!竟敢如此放肆!”

    “殿下!”吴嬷嬷将手中的翠玉梳子搁在黑漆描金妆奁盒旁,柔声劝慰长公主道,“殿下不要和那种低贱之人生这种闲气,殿下若觉得气不顺,派人去将那娼妇结果了便是!永宁伯爵府……您想收拾只要一句话,下面多的是人为殿下您办事!眼下红宝石石榴的事情闹大,不论真假……瞧着是不能往宸妃娘娘那里送了。”

    长公主缓缓靠坐回矮椅靠背上:“是啊!不能送宸妃娘娘了不说,本宫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是要去找皇兄哭诉一番的!”

    敢如此羞辱她,不将永宁伯爵府踩到泥里难消她心头之恨!

    天还未完全放亮,元宝就已偷偷回了谢府,见谢云初已起身,便绘声绘色将昨夜明月馆发生的事情同谢云初描述了一遍。

    “听说那晏小侯爷打得那薛四郎门牙都掉了一颗!京城巡检去的时候……两拨人还打得难舍难分,只不过可惜了那红宝石石榴,那个甘菱姑娘一听晏小侯爷的名头,连忙将红宝石石榴给了晏小侯爷,说是已经被晏小侯爷的人带走了!”元宝将帕子递给谢云初,“今儿个晚上,怕不能如六郎的愿,热热闹闹卖那石榴了。”

    “无妨,目的达到了就好!”

    谢云初本意也不是真的卖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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