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云初再次长揖行礼,“弟子记下了。”

    病中的纪京辞,被白色狐裘团团裹住,平日谪仙般神圣,让人不敢亵渎的人物,倒是多了几分人间气息。

    他竭力不想在弟子面前显露疲态,可狐裘毛峰随呼吸摆动的还是有些快。

    “去吧……”纪京辞昏昏沉沉,实在提不起力气。

    谢云初瞧出纪京辞不舒坦,叮嘱顾行知:“劳烦师兄照顾好师父。”

    “放心吧!路上小心……”顾行知同谢云初道。

    顾行知话音刚落,就见被狐裘裹住的纪京辞逐渐歪倒。

    “师父!”谢云初惊呼一声,速度极快按着桌案起身,先青锋一步接住了纪京辞险些碰在地上的脑袋。

    纪京辞的侧脸,滚烫。

    顾行知和萧五郎惊得直起身来,好在谢云初接住了纪京辞险些撞在地上的脑袋,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顾行知一回头,瞧见谢云初撑在桌几上的胳膊,惊呼:“六郎!你的手臂!”

    谢云初紧咬着牙,她情急之下起身去接纪京辞的头,撑在桌几上的手臂歪倒压碎了茶杯,滚烫的茶水和碎瓷片嵌入皮肉,疼得谢云初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六郎!”元宝吓得手中书本都掉了一地,忙跪在谢云初身旁扶住谢云初的胳膊。

    青锋和萧五郎已经将纪京辞扶起,顾行知也扬声差人去换大夫。

    “这可如何是好,伤在右臂……二月你可就要下场应试了!”顾行知扶着谢云初,将她衣袖剪开,在大夫来之前先行为谢云初简单处理伤口。

    谢云初视线盯着纱帘后被青锋安置好的纪京辞,眉头紧皱,转头同元宝说:“你派人下山同长姐说一声,师父病了,我今日要耽误行程,让长姐不必等我先走,随后我便追上长姐,别告诉长姐我受伤的事。”

    元宝用衣袖抹去眼泪:“好,我这就去!”

    大夫一到,先替血流不止的谢云初上药包扎伤口,叮嘱谢云初:“虽说是皮外伤,可伤口还是有些深,六公子平日一定要小心些。”

    “会不会影响二月童试?”顾行知急急追问。

    “影响了又有什么要紧?”萧五郎眉头紧皱,“胳膊恢复好才要紧,以六郎的年纪和学问,二月份来不及,那就等下一年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