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新霖微笑着解释道:“张将军,你在国会里将代表第五步兵师和三十多万侬人。李先生代表红十字会等慈善组织,刘经理代表工商界,天明代表华青会,虽然这个国会议员没什么权,但对我们意义重大。”

    张英贵不是五帮会馆的老古董。对他来说只要能把军权交给自己人就行。

    三人讨论了一会儿军阀扫平之后的新形势,阿成笑嘻嘻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少爷,事情办妥了,货在船上,您要不要去看看?”

    “办妥了?”

    “很顺利,几乎没费多大劲。”

    他消失一个多月,突然出现肯定有事情,张英贵和钱新霖主动回避,一个回对岸第五步兵师驻地,一个去看看华青会的善后工作搞得怎么样。

    李为民跟负责他安全的总理卫队士兵打了个招呼。跟阿成赶到码头,爬上一艘一千多吨的旧钢壳船。

    黎文远被反铐在舱里的一根钢管上,逃跑时换过衣服,穿着一身农民穿的黑色三婆装。不知道是摔过跟头,还是在水沟里躲避过,浑身湿漉漉的,全是泥巴,垂头丧气,全然没有之前的威风。

    “远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黎文远彻底绝望了,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阿成搬来一张凳子,李为民大马金刀坐到他面前。从阿成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一根,往他嘴里一塞,拉家常似地说:“赖文才死得很惨,被打成了马蜂窝,我没看见尸体。听别人说的。赖文灿本来有机会活,已经投降了,可惜面对的不是国军,是范公稷的高台教军队,那些士兵要去抢东西,没时间看管,就向他开了枪。”

    没打没骂,没把他交给吴廷琰,反而说这些。

    好死不如赖活,要是真想当英雄他根本不会逃,黎文远油然而生一股希望,抬头道:“成王败寇,我败了,一败涂地。民先生如果想报仇,就给一个痛快;民先生如果能不计前嫌高抬贵手,我定有厚报。”

    李为民帮自己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吞云吐雾地说:“黎文远,我不需要什么厚报,只要你还债。你存在银行的那些钱全是堤岸华人的,我想替他们要回来。当然,只能要回一部分,被保大挥霍掉的那些想要也要不回来。”

    要钱好,黎文远急切地说:“民先生,我给两百万美元,您放我一条生路,把我送到香港,我就给您钱。”

    “没诚意。”

    “我……我……我给您再加五十万。”

    李为民从阿成手中接过一叠账本,淡淡地说:“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越南最有钱的人居然是你,光在几家银行的外汇存款就超过800万美元,其中有163万法郎竟然存在我的东亚银行,原来贩-毒、绑架勒索、逼良为娼这么赚。”

    毫无疑问,账房先生落到他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