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她只想一头撞死,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现。

    但可惜,时间无法倒流,她也没办法原地消失,只能吞了吞口水,当机立断地把被子举过头顶,再次将自己从头到脚罩住。

    周誉:……

    沈菱歌躲在被子里装死,直到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并从她身畔毫无停留地径直出了屋子,她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回去。

    她偷偷掀开一丝缝隙,确定屋内真的没人了,才抱着衣服,手忙脚乱地去屏风后换好。

    等全都收拾好,周誉也练完一套拳了,正在用早膳。

    她深吸口气稳住心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过去,低垂着脑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道周誉是不是也有意与她分开距离,之前每回她说话都会被呛得哑口无言,没事便爱挑她的刺,可今日却安静地待在屋内看书。

    她则是继续去打探消息,想知道那位道长何时作法,他们能不能去旁观等。

    这一日便在两人各怀心思下,相安无事地度过。

    入了夜,周誉早早上了榻,沈菱歌检查了门窗才熄灭了烛火,惴惴不安地钻进了被窝中里,许愿今晚一定不要再梦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好在她的许愿灵验了,一夜无梦到天明。

    隔日,她还是如往常一般,等周誉练完拳,伺候着他用完早膳。正想着今日该如何去探听些消息,也不知肖伯言他们如何了,就听见外头传来了动静。

    说是刘县官请他们去前院见面,沈菱歌还在想,这姓刘的是在耍什么花招,周誉已经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朝外而去。

    “爷,您等等。”她只得快步得跟上去,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不敢被落下半步。

    这两日他们之间有种奇妙的气氛,准确地来说,是周誉单方面不搭理她,不过这位爷喜怒无常,她已经习惯了。且没人使唤挑刺,对她来说反而是件好事,还能给她喘息的机会。

    可离了小院,刘府就处处都是危机了,她得时刻抱好周誉的大腿,能屈能伸方能保命。

    刘府不算大,很快丫鬟便引着他们到了前院,刘县官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余公子可算来了,这几日休息得可好?”

    “想听真话?”周誉哂笑了声,不必言语便可听出他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