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兴吟唱的诗句中,武照能感受到他那气吞山河的雄心壮志,包容天地,造福苍生的真心实意。

    他不是一个利欲熏心,色迷心窍的伪君子。武照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姐姐对她那般倾心,甚至因为自己对他的怨怒而责备自己。

    ……

    离开了长亭,高兴与萧凌便策马向着济州城奔去。十里路,不过转瞬即到。

    再次站在济州城前,高兴的心绪突然有些复杂,许是即将见到故人的激动,又或是对物是人非的感慨。

    曾今的济州虽不能说繁华长盛,但也是人声鼎沸,但如今却显得寥落萧瑟了许多,而这却是高兴一手造成。诚然,高兴强迫济州举城迁徙是为了对抗朝廷,对于城中百姓也是好事,但故土难离,不管出发点如何,高兴始终是强人所难。

    两年时间,虽然高纬强令他地百姓迁徙济州,但济州却再不复他日光景,而朝政的混乱,官宦贵族的横行,也让济州更显混乱。

    “干什么的?要进城就快些缴纳进城费,每人二十吊钱!”就在高兴唏嘘感慨之时,耳畔传来一个破锣般的嗓音,那蛮横嚣张的语气让高兴陡然皱起了眉头。

    高兴循声望去,便见城门处七八名衣甲歪斜,凶神恶煞的兵丁正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眼中满是贪婪之色。显然,高兴衣着不凡,胯下骏马更是神骏,家资显然不菲。

    “哪里来的腌东西,找死不成!”

    高兴心绪本就不佳,守门兵丁又如此蛮横凶恶,他心中的怒气顿时喷薄而出。高兴深邃的双目陡然变得森冷如冰,身上那如山似海的杀气更是铺天盖地地向着那些兵丁迫去。

    “好”

    那兵丁见高兴骂人,正要厉声威胁一番,突然感觉到高兴身上那惨烈的杀气袭来,顿觉胸口如遭重击,声音戛然而止,身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面色一片煞白,浑身不住颤抖着,双腿间更是屎尿齐流,腥臊的气味远远散开。

    周围的兵丁自然也不会幸免,在高兴那骇人的杀气下,他们只觉背后阴风阵阵,手足冰冷,两股颤颤,终于瘫软在地,满面惊恐绝望地看着高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哼!”

    高兴重重一哼,声音犹若炸雷般在众兵丁心头响起,让惊骇欲绝地众人浑身巨震,腑震荡,口鼻中竟渗出了一丝血丝。

    没有再理会众兵丁,高兴收回目光,径自牵马向城中走去。萧凌始终静静地护卫在侧,一言不发,但临走前看向那些兵丁的一眼却让他们的心脏几跳停止。

    虽然这些兵丁的行为高兴甚是不满,但动手杀几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子却无济于事。拜月教将谈判的地点设立在济州,若说济州与他们没有关系,高兴显然不会相信。而看看城门兵丁的姿态,这济州的情形可想而知,倘若真的与拜月教通力合作,这天下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摇摇头,高兴抛开心中的怅然,便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高公子,在下在此恭候多时了!”

    高兴抬眼看去,便见一身蓝衣的赵子铭正在面前七八米远处,一脸温和的笑容,不过微眯的眼神却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