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教有心了。”高兴轻哼一声,语气很是平淡,听不出喜怒,或者还有那么一丝嘲讽的意味。

    刘忠淡笑,沒有接话,而是转开话題问道:“高公子,不知老夫那日的提议你以为如何。”

    终于到了双方都最关心的话題,高兴的神色严肃了几分,直直地看着刘忠,并未说同意,也未说不同意,而是问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们又想得到什么。”

    刘忠一怔,显然未料到高兴会将话说得如此直白,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接,双方合作自然是为了彼此的利益,但这般直接说出來却似乎浑身赤*裸一般,令人很有些不自然。

    刘忠只是怔了怔便恢复了平静,先是笑笑,他这才侃侃道:“公子所要什么老夫虽不能悉数知晓,但也能猜到一二,我拜月教历经数百年,三教九流的关系倒也有些,若是能与公子通力合作,想必公子前进的阻力会小些。”

    高兴不语,静静地看着刘忠,等待下文,如今高长恭大权在握,雄兵数十万,他意欲为何实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拜月教消息如此灵通的势力又怎么可能猜不到。

    天下沒有免费的午餐,拜月教显然不会白白出力,高兴等待着刘忠提出他的条件。

    只听刘忠咬牙接着道:“我们帮公子达成所愿,只需公子给予我们助力,除去天道宗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高兴失笑摇头道:“刘长老,恐怕贵教所求远不止如此吧,明人不说暗话,你还是直接说出來的好。”

    刘忠双目陡然圆睁,直直地盯着高兴,一字一顿地道:“若公子成事,希望我教能在朝中占据十之一二的位置。”

    “噗,。”

    饶是高兴处变不惊,但听见刘忠提出的意见还是忍不住将一口茶水喷将出來,既惊且怒地道:“十之一二,好大的胃口,刘长老,你难道就不怕崩坏了牙口,此事高某断难答应,若是贵教执意如此,那我们还是一拍两散得好。”

    刘忠随意挥舞衣袖,将高兴喷出的水务荡到一旁,脸上笑容未变丝毫,“公子,只是十之一二的文臣,军队敝教绝不染指半分也不行吗。”

    “绝不可能。”高兴的态度很是坚决。

    虽然十分之一的文臣,但这也是个非常可怕的数目,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文臣的作用决不可小觑,自古以來因为文臣而颠覆的王朝不知凡几,十分之一的力量那是何其可怕。

    拜月教根粗叶大,纵然高兴派出大军也绝不可能将之彻底灭绝,而拜月教势力进入朝堂也是必然,根本不可能禁绝,尽管高兴同意与否,这些不过是说辞而已,但高兴此时之所以态度明确,寸步不让,却是为日后一拜月教反目做准备,不给拜月教光明正大做大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的机会。

    见高兴怒气腾腾,一言不合便要拂袖而去的样子,刘忠脸色不禁垮了一分,有些为难地道:“公子,既然你坚决反对,那老夫只能退而求其次,早就听闻高公子不仅文韬武略世间少有,更是经商的好手,区区三载光阴,在山东、江苏创造的财富让天下都震惊,敝教希望能与公子全面合作,分得十分之一的利润。”

    “呵呵。”高兴怒而发笑,这刘忠倒是敢开口。

    天下最重要的,最吸引人的只有两种东西,一种是权,另一种是财,不管哪一样达到一定的程度都能左右社会,左右国家,依刘忠的老奸巨猾,估计早就料到高兴不会放权,是以这才狮子大开口,为的就是提出分财的要求,而这恐怕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刘长老,高某承认,贵教的势力遍及北方,触角之庞大让高某都震惊非常,不过十之一二这个数目高某却是不能接受。”高兴速声道,态度比方才倒是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