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赶车少年的身体来到自己身前三尺外时,白衣少年双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赶车少年的后背上,同时口中吐气开声大喝一声,脚下飞快地向后踏出几步。

    赶车少年急速抛飞的速度顿时凝滞了一瞬,白衣少年却不敢大意,双手飞快地舞动起来,不断以柔力拍击在赶车少年的身周,轻微地改变着他“飞行”的方向,让其围绕着自己身体旋转起来化解着前冲的力道。

    终于,在赶车少年一阵天旋地转中,白衣少年将他放在了地上,长长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浊气。

    “你这小子,当真不要命了!”白衣少年瞪视了赶车少年一眼,然后恶狠狠地说道。

    赶车少年此时才惊醒过来,额头上冷汗直冒。方才他与圆木相撞的一瞬间,只觉自己如同被一头发狂的蛮牛所冲撞,胸中一阵血脉翻滚,身子便不由便凌空抛飞出去,双臂更是一阵麻痹,整个上半身都感到酸软无力。倘若不是高兴及时救援,赶车少年少不了衰哥骨断筋折。

    “将军,尚将军吩咐过,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将军的安全。”赶车少年虽然一阵后怕,但看着白衣少年的眼睛中则满是倔强与坚持。

    “你先保护好自己吧,千万别再莽撞,否则我怎么向你爹交代?白衣少年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责备赶车少年。山贼们抛下的圆木与岩石并不密集,而且因为人数限制,也只有一轮,此时一切已经平息下来,只剩下浓浓的烟尘和狼藉一片的山道。

    “走,我们去前面看看,想必前方的客人已经恭候多时了!”白衣少年眉头轻轻一皱,眼中冷芒一闪,冲赶车少年吩咐一声便当先向前奔去。虽然山道上有圆木与碎石阻道,但白衣少年却如同狸猫一般迅捷灵敏,眨眼间便奔出数十米远。

    这赶车的少年名叫鲁智深,乃是盱眙第一工匠鲁平之子。鲁智深曾经因为妻子被人所夺而心性大变,整日纵情酒色,流连赌馆,更是欠下累累赌债,对鲁平也是恶语相向。

    后来,高兴为了让鲁平专心为自己工作便将鲁智深带到了军营好生**。说来也奇怪,这鲁智深原本极为卑癞,但自从仇人授首后,便安心呆在了军营中,最后更是凭借着出色的成绩被高兴选入了骑兵队伍,一反曾今的颓丧模样。

    此番,鲁智深与自己的两千骑兵战友穿着布衣芒鞋,正是扮作商队,运送一批物资前往青州,那白衣少年正是高兴。

    高兴只是几次呼吸便追上了先前离开的两千骑兵,此时他们已经停止下来,排成密集的队形警惕地看着对面。高兴随意一扫,心中顿时恍然。却是前路已被一些巨石双目封锁,骑兵无法通过。

    而在封锁线后,约莫有三千人排列着尚算规整的队形将道路堵得满满当当。这些人身上穿着各式衣衫,手中的兵刃也是千奇百怪,脸上满是凶悍张狂之气,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嗜血的光芒。

    “将军!”见到高兴到来,众骑兵顿时心头一松。

    “对面的人听着,叫你们老板速速出来!”高兴正要开口说话,却听见对面传来一个如同破锣一般的叫嚣声。

    说话者乃是一个三十岁的汉子,他正站在拦路匪寇阵前。此人长得五大三粗,豹头环眼,脸上满是横肉,活脱脱一尊凶神。身上虽然穿着华美的衣衫,但他却袒胸露乳,看上去不伦不类。在这匪首手中攥着一柄九耳大环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森冷的光芒,他的眼中则闪烁着浓浓的杀意与残忍。

    高兴大步来到阵前,静静地看着对面那汉子,淡淡地说道:“你是谁,因何拦住我们的去路?识相的便迅速离去,我便既往不究,否则——”

    “否则怎样?”高兴话还未说完,那匪首便厉声打断。

    “否则我便取了尔等项上狗头!”高兴双目陡然圆睁,两道凌厉的光芒如同利剑一般电射而出,直奔那匪首而去。

    高兴眼中湛然凌厉的光芒顿时让那匪首心中惊骇不已,脚下不自觉便退了两步,心脏更是一阵怦怦急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