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想不到你堂堂齐国太子也是敢做不敢当的鼠辈,实在叫人失望啊。”阿史那窟合真冷冷地看着高兴,不无嘲讽地说道,

    “阿史那窟和真,今日我高兴便在此处,看你如何从我这里得到答案。”高兴冷笑道:“奉劝你一句,你本就是我手下败将,今日切莫逞强,否则丢了性命事小,丢了你突厥蛮夷的颜面才是大事,叫杨坚也出來吧,不然你们沒有丝毫的机会。”

    高兴如何不知阿史那窟合真是想激怒自己,为己方争取时间,这却是正中高兴下怀,他又何曾不想为刘忠的出手创造机会,是以高兴才这般高调,言辞轻狂,姿态嚣张,正是为了刺激阿史那窟合真与杨坚,从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高兴,欺人太甚,今日若不将你剁成肉泥,誓不为人。”阿史那窟合真气得是暴跳如雷,脸色阴沉而狰狞,凄厉地咆哮道,

    高兴只是淡淡一笑,侧首向着身后某处瞥了一眼,朗声说道:“杨坚杨国公,既然來了为何不肯现身一见,莫不是晋阳一败,你已成了缩头乌龟,不敢与故人相见了。”

    被高兴如此无视,阿史那窟合真几乎气炸了肺,双拳紧握,猩红地双目圆睁,几欲喷火,他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紫,周身凛然的杀气不断波动着,一如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他很想冲上前去将高兴凌迟碎剐,但仅存的理智却明确地告诉他自己不是高兴的对手,冒然冲上去只是不啻于白白送死,

    阿史那窟合真的变化高兴尽收眼底,然而他却是视若无睹,兀自说道:“天邪宗地三位高人,你们也都出來吧,就算你们不关心同门兄弟的死亡,本公子也想早些解决了你们回去睡觉呢。”

    “当真是出身牛犊不怕虎啊,年轻人,只希望你手上的功夫如你嘴上的功夫一般了得。”一个略显苍老浑厚的声音响起,高兴循声望去,待看见说话之人,眉头不禁微微皱起,眼底闪过一抹讶异,

    世人都说天邪宗中人各个生得彪悍健硕,尤其是武功越高,身体越是坚实,力量也愈是巨大,然而这缓缓走出的老者却是颠覆了这种认知,老者一身灰衣,满头银丝披散着,黧黑的面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沟壑,他身体很是枯瘦单薄,脊背有些伛偻,步履也有些蹒跚,若非他的声音中中气十足,双目湛然有神,无论是谁都不会否认这是个行将就木的家伙,

    在这老者现身之时,一身披挂的杨坚也在两名身材高大的老者的陪同下走出了人群,夜幕中,杨坚的脸色一片冰冷,灿若星辰的双眸死死地盯着高兴,杀机涌动,

    “高兴,你还是如以前一样张狂自大,莫非你以为这里是任你來去自如的地方吗。”

    “杨坚,你着手下败将的自信又是从何而來呢。”高兴嘲弄地看着杨坚道:“上次你牺牲了女儿逃出生天,今日却不知又打算牺牲谁,是天邪宗地几人,亦或者是阿史那窟合真这蠢材。”说着,高兴颇有深意地瞥了一眼满脸愠色的阿史那窟合真一眼,直让后者心中沒來由一惊,不自禁地看向杨坚,

    杨坚被高兴言语急得又羞又怒,正要开口,那枯瘦的老者却是率先开口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能击败象三,倒也不枉老夫走这一遭。”

    “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不在家好好养老,出來打打杀杀岂不辛苦。”高兴双目一凝,心下暗道可惜,他本是打算挑拨杨坚与阿史那窟合真的关系,却不料竟被这老者坏了好事,

    紧了紧手中的赤霄宝剑,高兴双目紧紧地注视着那干枯的老者,脸上虽然带着无谓的笑容,然而心下却是极为警惕,虽然从老者身上丝毫感觉不出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但每当那老者的目光看向他,高兴都有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心头更是涌上一种淡淡的心悸,

    “呵呵,小子,老夫久不杀人,看你也是天下间少有的俊杰,倘若你乖乖束手就擒,跟老夫回天邪宗,今日或可逃过一劫,老夫这把老骨头也能多活些日子。”老者在高兴面前十米站定,宽大的衣袖随意垂在退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老人家,我与你天邪宗本无怨无仇,又何必争个你死我活,天邪宗本是中原教派,我看你也是汉人,为何如今却要助纣为虐,杨坚给了你多少好处,你竟帮助突厥人屠戮自己的同胞。”高兴请皱着眉头,脸上似是失望又似是疑惑,语气很是温和,丝毫沒有半点杀气,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一对老友在攀谈,

    “助纣为虐。”老者失笑道:“小子,这罪名老夫可担待不起,老夫再问你一遍,你当真要和老夫动手。”

    “非是我与你过不去,你若定要相助杨坚,今日怕是要斗过一场了。”高兴摇头,眼神骤然间变得冷漠下來,毫无畏惧地看着老者,浑身战意昂扬,

    “哎,可惜了。”老者摇头低叹,一脸的惋惜,然而话音未落,他那枯瘦的身子却陡然纵出,闪电般地想着高兴扑來,几乎只是眨眼间便到了高兴面前,一双枯瘦如柴的双爪直奔高兴的面门与咽喉,凌厉无匹的罡风直让高兴的面皮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