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央求师父区山林中寻你,却始终无所得,师父说你被野兽吃了,我不信,又在洛阳城中等了你十日却还是不见你回來,这才跟随师父回了山门,成为了天道宗的弟子。”

    顿了顿,孔梓烟又问道:“凌大哥,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一去不归,难道是讨厌小烟儿么。”

    “烟儿不要多想,凌大哥怎么会厌烦你,只是那日我在山林中摔断了腿,不省人事,被路过的师父所救,等我醒來时已经是数日之后,而我也不再洛阳城中。”萧凌的眼神中有些迷离,“这些年我去洛阳城不下百次,可始终不曾打听到你的下落,天可怜见,我终于又见到了你。”

    “原來如此。”孔梓烟恍然,上下打量着萧凌,看着他冷硬的面容,削瘦的身形,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怜惜之色,“凌大哥,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吧。”

    “不苦。”萧凌摇头:“五轮师父还是小王爷都待我如亲人一般。”说到这里,萧凌才猛然忆起高兴可能还处于危险之中,脸色忽然一变,声音有些急切地道:“烟儿,你们天道宗可是想要刺杀高兴。”

    不待孔梓烟答话,萧凌又道:“不行,我要赶快回去,若是让小王爷受到半点伤害,我纵然一死也难辞其咎。”说着,萧凌便如风般向着契丹营地掠去,眨眼间便已出现在数十米开外,

    “凌大哥,凌大哥,。”孔梓烟欲要追赶,萧凌的声音又远远传來:“烟儿,明日子时,我在这里等你。”话音落下,萧凌的身影已完全投入暮色之中,消失不见,

    ……

    “楚才兄,你沒事吧。”高兴人还未靠近,清朗的声音便远远传來,

    “小王爷,我沒事,咳咳,您放心吧,咳咳。”大贺楚才的声音甚是虚弱,话还未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來,但他毕竟还活着,高兴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來,

    分开人群,快步走上前,高兴终于看见了瘫坐在地上的大贺楚才,此时的他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如纸,胸前的衣襟更是布满了鲜血,神色黯淡,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走上前,高兴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长吁口气道:“还好,多是皮肉伤,沒有致命伤。”说着,高兴自怀中取出特制的金创药,然后熟练地为大贺楚才处理起身上的伤口,

    月末半刻钟功夫,大贺楚才身上大小七处伤口终于处理完毕,高兴也是累出了一身大汗,将金创药交给一旁的契丹士卒,高兴这才冲大贺楚才问道:“楚才兄,可看出刺杀你的是何人了吗。”

    大贺楚才点点头,又摇摇头,皱眉道:“那些人各个招式精妙绝伦,当是中原來的高手,但是出手之间缺乏一些狠戾之气,从他们的身上我沒有感觉到和萧凌大人一样的气息,应该不是杀手和死士。”

    “唔,天道宗也还对得起正道的名头。”高兴颔首,心有余悸地道:“幸亏來的不是杀手和死士,不然楚才兄恐怕难脱此劫啊。”

    大贺楚才点头赞同,脸色突然一暗,有些担忧地道:“小王爷,如今我受了伤,恐怕会耽误您的大事啊。”

    “不妨事。”高兴摆手道:“你只要安心养伤就是,区区库莫奚我还未放在眼中,而今天道宗与高绍仪联合已是确信无疑,你需要安排契丹做好防范才是。”

    “是。”

    “你好好休息吧。”嘱咐了大贺楚才一句,高兴便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高兴前脚踏入营帐,萧凌后脚便至,急惶惶地冲进帐篷,见高兴完好无损,萧凌顿时长舒了口气,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萧凌一脸愧色地道:“小王爷,都怪我愚钝,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险些让您受了伤,幸亏小王爷您安然无恙,否则我恐怕就是全天下的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