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齐人开战了。”郑译沉声说道,

    “开战了。”宇文赟脸色豁然大便,失声道:“齐人來了多少人马,是谁领军,如今战况如何。”若非还记得自己是一国之君,宇文赟险些从座位上跳起來,

    “陛下切莫心急,是微臣沒有说清楚,让陛下受惊了,罪过,罪过。”郑译忙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道,

    宇文赟暗暗松了口气,但眉头却是微微皱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郑译,沉声喝道:“究竟是何事,你慢慢道來。”

    “是,陛下。”郑译恭敬地答应一声,用衣袖抹了抹头上的汗珠,这才道:“陛下,齐国燕王高绍仪以高长恭出身卑贱,有辱皇室尊严,不宜继承大统为名,挥军十万讨伐高长恭,如今已经连下两郡,气势如虹。”

    “齐人内战了,好,好啊。”宇文赟顿时又惊又喜,击节而叹道:“让他们战,越激烈越好。”

    “陛下所言极是。”郑译忙出言附和道:“陛下,如今齐人忙于内乱,必使边防松懈,正是我们伐齐的大好时机,若是能一举覆灭齐国,不仅能洗刷去年战败的耻辱,亦能完成我大周列位先帝的遗志,更可使陛下威名远播,成就不世伟业。”

    温言,宇文赟的双眼顿时变得明亮起來,呼吸亦是变得有些粗重起來,脸上更是泛起一抹潮红,

    “爱卿,齐国当真已经大乱了吗。”深吸口气,宇文赟有些急切地说道,

    郑译一脸严肃地看着宇文赟,认真地道:“陛下,微臣绝不敢有半句欺瞒之言。”

    “那若朕出兵伐齐,爱卿有何平齐妙计献上,我大周又有多少胜算呢。”

    “陛下,突厥早就倾慕中原繁华,南下之意由來已久,如今齐国高兴掳去了他们的七王子,不正是给了他钵可汗出兵的借口,更何况齐人内乱,不正是天赐良机,只要突厥人不是蠢货,他们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顿了顿,郑译又道:“陛下,他钵可汗陈兵我国边境,意图就是逼迫我们出兵伐齐,我们此番正好如他所愿,也可借此缓和我大周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宇文赟微微点头,郑译又继续说道:“陛下,突厥虽然兵强马壮,但却都是骑兵,在草原上无往而不利,然而中原多城池,丘陵,突厥人占不得多少便宜,陛下大可许诺他钵可汗,双方联手伐齐,然后划地而治。”

    说到这里,郑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突厥人一向粗蛮蠢笨,张狂自大,他们又如何懂得教化百姓,管理城郭,到时候必然会与齐人矛盾重重,到得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突厥人焦头烂额之时陛下在出兵征讨,不仅可以一战二胜,更能籍此笼络民心,一举两得。”

    “妙,妙啊。”

    宇文赟抚掌赞道,一脸欣喜若狂,“郑爱卿,不枉朕如此信任你,若是能覆灭齐国,爱情可是居功至伟啊。”

    “皇上,所谓士为知己者死,皇上如此优待微臣,微臣又岂能不鞠躬尽瘁。”郑译恭敬地叩首道,

    “哈哈哈哈。”宇文赟老怀大畅,仰天大笑起來,好一阵才停下來,一脸肃然地道:“郑爱卿,依你之见,朕该当派何人出战。”

    郑译连忙摇头,一脸惶恐地道:“陛下,此等军机大事微臣怎敢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