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她年纪轻,怕她不知道许慧媛是何许人也,纷纷劝宿淼冷静。

    李玉蓉毫不留恋地将手帕扔到宿淼怀里,冷笑道:“行,三天就三天。如果做不到,你就赔200给我,你敢赌吗?”

    宿淼心头一跳,好一个刻薄又贪婪的女人。

    手指不动声色地拨捻着手帕,针法严谨、片线光亮、针脚平齐、色彩明快,兰草叶片虽分毫毕现,但姿态不够雅致,有点死板端方。

    至于料子,不是绸更像绢,应当不难寻到.

    “200?真是狮子大开口,我若将它弄干净了再完璧归赵你又怎么说?”

    跟时下没有半分美感的纯色布料相比,这方手帕确实漂亮。

    绣工也很不错,但在见惯了好东西、从小就被压着学习女红的宿淼眼中,就显得没那么惊艳了。

    “大妹子,你别为了我惹麻烦,她就是存心刁难。”陈芸芸是个硬气的,怒视李玉蓉说道:“这手帕值多少不是凭你漫天要价,要么找那个许师傅问问,要么咱到隔壁公安局走一趟,他们说赔多少,我就赔多少,绝不欠你一毛钱。”

    宿淼摆手,“许大师的作品,我很感兴趣。”

    她确实看不惯这名女子的作派,也的确感谢服务员大姐起先的善意。但更重要的是,宿淼发现了财富密码。

    这令她一下子心安了。

    要知道,宿母给她的那份嫁妆存折是三千六,在这个年代,一个普通工人不吃不喝也得攒七八年。

    而巴掌大的手帕竟能卖几十到几百!!若是绣出更出色更大幅的,岂不是卖得更多?那她……以后是不是也能卖绣品赚钱?

    这时代跟大盛不同,他们坚信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

    那些有工作,有稳定进项的女子在婚姻市场上更占据优势。

    宿淼没有什么高大上的理想,她震惊于两个世界的种种差异,但本质上她还是个思想保守的闺阁女子。

    在看到李玉蓉面对相亲对象底气十足,甚至十分不客气时,宿淼不认可的同时也细细寻思她姿态高的原因,无非是因为长得不难看,有工作还能赚钱。

    若她也想在婚姻中挑好的,就不能光仗着宿家的情分,还得自己支棱起来。

    一瞬间,大脑无比清明,她笑笑着又说了一遍:“我还没见过这位许大师的作品呢,能摸一摸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