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听到乔珠的咋呼,也走出屋来,走道里光线暗,看不清楚,她就直接把安琦拉进屋,顺手接过糖水罐头放在桌上,扯着安琦看,“没事儿吧?”

    “没事儿。”

    安琦摇摇头,她的脸上早就恢复了血色,这会儿看着顶多是看出皮肤白皙,其他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乔姥姥后知后觉地从床那头走过来问:“都没事儿吧?唉,买什么糖水罐头,我就是嗓子有点儿不舒服,喝点儿蜂蜜水就好了。”

    听到这话,乔珠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对这个妈,她是真的没话说,说想要的是她,说不想要的也是她,好话赖话都是她说了,都是她有理,旁人是真的什么也占不着,一个“好”都没有的。

    “这不是你女婿想着你吗?这可好么,这个糖水罐头价钱都翻了倍了,这得二百多。”

    乔珠直接把衣服的价钱加上去,然后把罐头放到冰箱上,放得高高的,对乔姥姥说:“过会儿你好好吃,可别浪费了这二百多的罐头。”

    乔姥姥没听出话中的刺儿,笑呵呵应着:“可不是么,这就是我女婿的心意,一个女婿半个儿嘛!”

    在装聋作哑上面,她跟周霞这个儿媳妇倒像是亲母女一样,怪不得两个处得极好,那是真的把女儿都当做了外人。

    这会儿不是学校放假的时候,不过家里才出了那样的事儿,乔溪就让安琦请了两天假,她是不怕女儿跟不上学习的,就怕女儿太用功了,便让她这两天在家休息。

    乔栋泽中午不回来吃饭,乔珠和孙尚立的那一对儿双胞胎儿子,安琦的两个哥哥孙竣和孙诚,上的是寄宿学校,一个礼拜都未必回来一次,说是礼拜天还要补课,回来麻烦。

    也是,他们都快高三了,肯定要抓紧点儿。

    乔姥姥三女两子,两个儿子占了头尾,中间三个都是女儿,大儿子乔秉仁有出息,当年高考上学分配了个工作,好些年下来,如今也算是个小领导,没什么权力却胜在安稳福利好的那种。

    连带着工作单位分房,带着一家子都出去城东住了,离城西这边儿太远,一个来回就要三个多小时在路上,还是坐车的情况下,就懒得多走动,逢年过节过来一趟,节假日是不定时到访。

    排行老二的大女儿乔秀自己也争气,当年读护校毕业当了个护士,后来嫁了个有能耐的,自己就不工作了,活得像个富太太。

    排行老三的乔珠就没那么好运了,她是学会计的,后来也没去别的地方工作,直接进厂当了会计,再后来就跟同样是厂职工的孙尚立结了婚,两人也被分了一套房,面积也就五十多,同一个厂的,房子也相隔不远,离得近,中午就会在乔姥姥这里吃饭,省了上楼下楼的麻烦。

    排行老四的乔溪学习不怎么样,初中毕业就不念书了,直接进厂当职工,再后来就跟厂里新分来的大学生技术员安广玮结了婚,这段婚姻从文化水平上就不是那么相配,后来散得也有那么点儿理所应当。

    两人的婚姻总共也没维持两年,又是离婚后才发现有孩子,那时候安广玮已经前后脚结婚了,妻子也不是别个,就是厂领导的女儿。

    在安琦看来,这可真是说不好那两个什么时候好上的,最要命的是乔溪这边儿生了孩子没两个月就听到那边儿过满月呐。

    小时候安琦还是个婴儿不能乱动弹的时候,就是听着这些八卦过日子的,她还知道乔溪从来没问安广玮要过抚养费,是后来安广玮听到她生了孩子,主动给的,那个男人,怎么说呢,不好也不坏,不是太丧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