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道携着淡淡威严,泛着一抹沧桑的声音自铠甲少女的口中缓缓传出,梁榆的瞳孔蓦然猛地睁大,而后下意识地低喃着对方刚才说出的话语:“苍穹之下……有九界?”

    “天地初开之时,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有的,仅是一片无边无尽浑沌。那个时候,并没有界之分,域之说。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一片浑沌之内,有了一种名为源的东西从中诞生。”并不理会梁榆眼眸之中流露而出的那一抹震惊,铠甲少女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一些旁人不懂,仿佛是无尽岁月以前的一些事情。

    “源……为一切的伊始,没有源,就没有开始。至少在现在这个世代里,我们斗神一脉的记载是这般介绍的。”与刚才一直静静站立不同,铠甲少女在说着这番话语之时,迈动了步伐,似是跟随某种思绪的浮动,朝着前方走去。

    “当时诞生出来的源究竟有多少……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即使继承了斗神之力的我等也无法探究得到太多。唯一知道的是,尽管这一种名为源的东西乃是一切的开端,只是它们的出现,也仅是说明具备了资格,并非可以真正地成为万物之始。”走了数步后,铠甲少女停了下来,又道。

    “倘若想要成为真正的万物之始,还需要进行如同我等的修炼,当修炼到极尽之时,方才真正具备了资格,才能诞生出……一界!”空旷的殿堂之中,铠甲少女的声音犹如远古时期的歌谣,诉说着一段常人不知的过去。

    “修炼到极尽之时,才会诞生出一界……那么按照前辈之言,最终达到这一步的源,仅有自浑沌虚无中诞生而出的总数之九?”联系二人对话的开端,梁榆在双目一闪之下,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神色凝重地问道。

    “没错,最终在诸多源中脱颖而出,成为一界的,不过是九之数!”伴随注意力被忽然响起的声音吸引,铠甲少女在微微侧身,对上梁榆的眼眸之后,点头回道。

    存在于没有任何生灵存在的时期内之事,总是埋藏了一个接着一个的谜团。如同铠甲少女说的那般,即便手握斗神之力,也无法探究得到太多。于是,在得到了一个回答后,立即又有了另外一个疑惑生出的梁榆,口中却是不由自主地问道:“那么在修炼之中未能达到极致一步,剩余的诸多源……”

    “成王败寇,这一句话语,应该不止是存在于我等天地万物诞生之后的纪元,应该在更加久远之前,就存在了……因为单凭一源之力,当生出一界以后,在滋生天地万物之上,却是显得有点后继乏力了……。”没有直接道出结果,铠甲少女以一种属于她的说话形式将梁榆的疑惑解开。

    “苍穹九界,本来由于同属一个时期而生,故而为平行之列,但在无尽岁月的滋生与繁衍中,某一天,忽然有着一种力量自苍穹的最顶之处延伸而下,然后重新排列了九界的序列……。”没有理会梁榆是否明悟,铠甲少女接着说道。

    “这一种力量,并非来自某一人,而是源自某一处!那一处的苍穹,比起我等现在身处的这一片,要更为广阔,更为浩瀚……。”说到这里,铠甲少女的美眸深处,自然而然地浮现了一抹像是憧憬又似是敬畏的神色。

    “力量在降临且重新排行了九界序列之后,并没有消失或是返回它们原来的地方,而是犹如怀着某种目的一样,化作数个部分,分别融入了各自选择的九界之一当中。”说完,铠甲少女没有如同方才一般接着说下去,而是停顿了好些时间才再度传出声音。

    在这段时间里边,梁榆的瞳孔之内虽说映着的为铠甲少女的身影,但实际上,他心神之内,脑海之中浮现的,乃是一片无边无垠的苍穹!追随着对方的思绪,他……仿佛是回到了那一个没有光与暗,没有任何生,或是死的时代!

    因为在那个时候,一切尚在浑沌之中,一切都没有开始……。

    “这一种力量里边,被囊括在内的,除了我身上的九子图外……还有前辈拥有的斗神之力。”一句本应是以问询的声调说出的话语,在这个时候,梁榆却不知道为何用喃喃自语的形式道了出来。但在此时的氛围映衬下,却又显得意外地和谐。

    “这个说法……尚可,但并不完全正确,因为不论是我的斗神之力,还是你的九子图,在最终时刻来临之前,都不会是以真正的姿态显露于世间……。”摇了摇头,铠甲少女如是说道。

    “最终时刻……敢问前辈口中的最终时刻指的,是什么?”闻声,梁榆的双目徒然一凝,而是飞快开口答道。他可以感觉到,这个词语,与所有,与自己和神秘画卷,也即是九子图相遇,还有一切……都是在冥冥中又一条线串连起来的!

    “如我等对话开始时的约定一样,这个问题,似乎超过了我可以回答的范畴,因而,我选择不回答。”出乎意料的是,铠甲少女在沉默少许后,淡淡地拒绝了梁榆的问询。

    “如此的话……前辈,请继续。”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梁榆的心中也是一急,只是一旦对上铠甲少女平淡的双眸,一切冲动,或者想要说出口的话语,都是下意识地变为了顺从之言。

    这……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压制下的结果。但需要注意的是,这一种压制,并不是来自层次上,而是在程度上的区别而已。仿佛,就是梁榆与一些大能之辈的差别一般,少了是否属于神州大地这么一个重要且不容略去的比较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