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纸鹤翩翩飞到了柳隐手中。

    “这是什么?”

    洪士钦好奇问道。

    因为昨日一战,柳隐发现这些兵甲鲜明的大明官兵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为了在以后的路上不要再有什么意外,便弃车骑马,走在前面。只是为了遮风挡尘,柳隐戴上了一顶白纱斗笠,将自己上半身都几乎遮在了白纱之中。

    洪士钦最后还是杀了那个土匪头子,若不是那些山贼跟得远,逃得快,他还想将这股小土匪彻底歼灭。

    任何敢袭击大明官军的人,都是反贼,这是朝廷的逻辑。

    任何反贼都得死,这是延绥巡抚洪承畴的逻辑。

    洪士钦身为洪承畴的儿子,自然有乃父之风。

    然而这却让柳隐不喜。

    老师从来都是能不杀则不杀的。

    柳隐心中暗暗将这个衣冠巍峨、风度翩翩的世家子与老师比较起来,得出的结论自然是再一次证明,比老师差远了。

    她轻轻拨开白纱,看着一路上的花草树木,心中想象着见到老师时候的情形,直到洪士钦好奇的声音将她惊醒。

    “小鹤!”傻子叫了起来,兴奋地伸手去抓。

    纸鹤在空中打了个转,轻盈地落在柳隐手中。

    这一个月来,每隔三五天就有一只纸鹤传来。

    “咦?”洪士钦紧跟在柳隐身后,目光敏锐地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书信抬头:眉兄见字如晤。

    眉兄是柳隐姑娘的别号?

    洪士钦暗暗记在心里,准备回京师好好打探一番。当然,他也听出柳姑娘的口音并非北方人。更像是江南人氏,好在江南那边也有父亲的旧故。可以帮忙寻访。

    柳隐看了纸鹤传书,勒住了马。叫道:“洪公子。”

    “柳姑娘,可是有事么?”洪士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