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管家回来了,这会儿已经进门了,您要现在出去见见么?”碧儿问道。

    “管家回来了?那当然是要出去见见的,帮我换身衣服吧”钟晚颜吩咐道,原想上山的打算,也只好改日了。

    钟晚颜收拾妥当,再出来的时候,严宽和曾伯二人正坐在正厅中饮茶,聊着严宽这一路的见闻,见钟晚颜出来,曾伯便自觉地起身退下了,因为他知道,严宽此次出去办事,回来必有事要报于钟晚颜,顺便带走了似没发现自己多余,干杵着不动的碧儿一道儿退出了正厅。

    关上了门,钟晚颜才道:“严管家此番辛苦,不必拘礼,快请坐下说话吧”

    “多谢小姐”严管一拱手,坐了下来。

    等严宽坐定,钟晚颜才抬眼仔细打量,虽然严宽风尘仆仆,却精神饱满高昂,便知严宽此行定是十分顺利,笑了笑问道:“管家此行可是顺利?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听钟晚颜这样问,严宽一颔首,沉声道:“回小姐,严某此行还算顺利,三家铺子部买了出去,这三家铺子是老爷早年就置办下来的,位置极好,本来说是要给小姐今后做陪嫁的铺面......”

    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钟晚颜在严宽的言辞之中,不止一次感受到钟父对于原主的疼爱,这种被父亲疼爱的感觉钟晚颜不曾感受过,只能顺着别人提及钟父的只言片语,这具身体里不由自主迸发出来的感情中去体悟。

    原主虽然体质孱弱,但也确实是是被人捧着,宠着长大的,这种父爱如山般的感觉,让钟晚颜也不禁感到震撼和羡慕。

    严宽的话继续说着:“两间带着院子的铺面,共买了六千两,一间带着院子,并一座小楼的铺面,这件铺子面积不小,且位置极好,在常州府临清县主街正当中的位置,七千八百两,请小姐过目”严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卷着一叠厚厚的银票,部都换成了通票,可以到启元王朝的任何一家钱庄票号里,都能兑换出现银来,足可见严宽之心细。

    钟晚颜看过地契,和钟父的手账,自然知道这间铺子当初钟父买下来的时候就花了不小的力气,如果不是情势所逼,钟晚颜也不想就这么卖了这件铺子,严宽应该也是知道内情,他晚回来这些时日,想来也是在为这间铺子费心。

    三间铺子,共买了一万三千八百两,这个跟钟晚颜估算的价格出入不大,甚至还高了一些,是钟晚颜没想到的:“有劳管家费心了,多谢”

    “小姐说的这是哪的话,我严某食钟家的饭,领钟家的月钱,为钟家办事竭尽所能自是应该,这是本分,当不得小姐一个谢字”严宽皱皱眉,神情有些拒绝。

    钟晚颜一笑:“严管家所言极是,是我说错话了”

    见严宽神情缓和下来,钟晚颜心里忍不住的想,严宽出去一趟,回来就精神焕发,想来策马江湖,自由自在的日子仍是他心中所爱,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竟一时间有些不忍说出口了。

    君子不夺人所爱,钟父已经故去,是不是也该让严宽这只鸟儿卸下枷锁,回归山林了?

    见钟晚颜不再说话,严宽有些自责,是不是刚才自己的语气重了些?脸色差了些?以至于吓得小姐不敢说话了?他想着前些时候见小姐行事利落果断了一些,以为是成长了,没想到他不过离开几日,这小姐又故态复萌了。

    严宽思索半晌,竟也不知如何缓和当下的气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交代常州一行的事情:“当时事发突然,离开常州之时太过匆忙,老爷和夫人的好些东西都没有带上,这次严某回去,着人收拾了一番,已部带了回来......”

    “有劳管家了,爹娘的东西先封存吧,有时间了我自己亲自整理便是”顿了顿,钟晚颜接着说道:“父亲在世时就曾提议和您结为异性兄弟,如今父亲过去,管家如不介意,晚颜今后就敬称您一声严叔吧”

    严宽听了忙要推拒,钟晚颜不等他开口,便继续说道:“严叔您先别忙着拒绝,您也知道,晚颜如今在这世上是一个血脉亲人都没有了,只有尊您和常伯为亲人,这些日子我也想着今后的打算,就算卖了常州的三间铺子,得来这一万三千八百两,眼下看着是不少,但若是再没有任何进项,坐吃山空,钱也总有花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