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正低头抿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胡二见此稍稍放心,严宽说了让他家小姐处理此事,就真的不管了,这样很好!

    胡二上前,将昨天对严宽的说辞又说了一遍,不过再没有了那种低三下四的态度,而是板板正正的站着,态度不卑不亢。

    不过这会儿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整个正堂之上却灯火通明,尤锐的眼睛里只有钟晚颜,再没有功夫欣赏胡二变脸这个节目了。

    胡二侃侃而谈了半天,眼神自然也没有错过钟晚颜脸上的一丝表情,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见她脸上露出什么异样情绪。

    胡二暗道自己这回还真是轻视了钟晚颜,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深藏不漏,不过还是可惜了。

    胡二说完话,静静的站在正中,不过却终于微微躬身,视线下垂,露出了一个下人该有的样子。

    胡二其实也不想这样,实在是他刚在看着钟晚颜,钟晚颜也一眼不眨的看着他,那眼神他说不上来,虽然带着笑意,但是却让他心里忍不住毛,让他下意识的想移开视线。

    “说完了?”钟晚颜声音不带什么情绪,看着胡二淡淡的问。

    胡二下意识回道:“说完了。”

    回完话,又觉得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儿的,胡二又说不上来,或许是他面对这个小姑娘,态度太乖觉了?

    胡二正神游天外,只听钟晚颜轻笑一声:“要不是听严叔说起,我还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门婚事,不过潘家既然想退亲,理由充分,我也不能因为自己在守孝就坏了贵府大少爷的前程,不过既然潘家毁约在先,不知道可有什么表示?”

    胡二连忙点头:“有,有,”说着连忙从怀里将夫人给的那五百两银票和潘绍文特意让人送来的一百两银票,一共六百两汇丰钱庄的银票掏了出来,还有早年结下亲事时钟家给的信物,一枚白玉的龙凤配。

    尤锐眼里,耳朵里容不下别的,听到钟晚颜笑起来,只觉得这笑声真是犹如仙乐一般好听。

    烛影上前,从胡二手里将两样东西接了过去,尤锐这时候才注意到容貌清冷如仙的烛影,心中只暗道:没想到连仙子的侍女竟然都长得这般出尘不俗!

    尤锐的痴迷在场的人,有眼睛的都能现,不过却没人将他的眼神放在眼里,钟晚颜不介意是她并不害怕被人盯着看,而且,尤锐的眼神虽然让人腻,却并不会让人太反感,她还能忍受。

    严宽不在意是根本没把尤锐让在眼里,虽然尤锐的行为让他看不顺眼,不过还是等这小子回京城了再说,现在还不能揍他,容易引起怀疑。

    而烛影也已经决定了,今天晚上就给侯爷传信,有不长眼的家伙在打小姐的主意了。

    烛影轻轻的瞥了尤锐一眼,好似已经宣判了尤锐的‘死期’,淡淡的收回视线,将胡二拿出来的两样东西一并呈给钟晚颜。

    钟晚颜看了看玉佩,只让烛影将它放到手边的桌面上,并没有接过来的意思,只信手拿起了那几张银票,翻了翻,一共六百两。

    钟晚颜笑了,反问道:“原来贵府大少爷的前程就值六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