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心里不想惹事,想事情到此为止。道理很简单,我不是个喜欢折腾的人,我就想安安稳稳过上普通的小日子。很明显,现在我有了稳定的收入,书店开得还不错,另外电脑公司那边每个月都有进账,姬小飞说电脑公司的买卖会越做越大,效益只会越来越好。按照他的说法,算盘和电子计算器都得淘汰,以后都得用电脑算账。现在我还真的有点信他的话了,这电脑的买卖还真的能挣大钱。虎子琢磨着去买个大哥大呢。虎子这人特别会花钱,手里有点钱就必须嘚瑟出去。一个摩托罗拉大哥大八千多,你买他干啥呀?有寻呼机和电话就行了呗。我是坚决反对的,我说:“攒钱,攒钱买车。等我们钱够了也买辆桑塔纳开开,那开出去才是真牛。”虎子一听说攒钱买车,也就不惦记大哥大的事情了。我不想惹事就不代表不会有事啊!那句话说得好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其实这件事也别怪胡俊明找我,我要是把将军令给他的话,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但是我这里还有个心结,我不能辜负梅雪啊!梅雪冒着生命危险帮过我大忙的。我必须给她这个面子才行。这天我正在书店里坐着看书呢,胡俊明带着两个小伙子就进来了。这正是胡小军回来的前一天,胡俊明进来后歪着头看着我说:“陈爷,你这还得考虑几天呐?我这可有点等不及了。”我把书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看着他说:“你回家等着去,后天给你送过去。”“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我说:“你给我写上。”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大团结来,把他家地址写大团结上了,把大团结直接就拍桌子上了。他说:“叫个板儿爷,这钱用不了。”我看看地址,胡俊明家在东直门那边了,离着我们还算是不远。他说:“我可是在家恭候您了,陈爷,你可别再忽悠我了。把我惹急了,您活不消停。”我看看他说:“放心,后天就给你送过去。”反正就是忽悠他呗,后天我不去你能拿我咋的?要不怎么说红颜祸水呢,要不是为了梅雪,我能蹚这浑水?第二天胡小军回来了,一回来没进家拎着行李就先来我家了,这时候天都黑透了。胡小军敲门的时候,我家的狗叫个不停,我一猜就是胡小军来了。我打开门一看正是他,啥也没说就把他给让了进来。胡小军进来之后把提包往地上一放,抱拳说:“陈爷!我先谢谢您了。我给您鞠个躬。”我扶住他说:“都是老朋友了,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当初您中风都是被我给气得,该我给您赔不是。”胡小军说:“以前的恩恩怨怨已经一笔勾销了,陈爷,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说:“走吧,进屋谈。”胡小军拎着提包跟我进了屋,虎子看到胡小军乐了,说:“胡小军,听说最近你跑金陵去了啊,在那边混得不错吧?”胡小军说:“我不爱去,但是二爷非要我去,你是不知道,海外那一股子人马回来了,这一回来就要分买卖。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不过还是被他们弄过去不少买卖,毕竟人家那边人多势力大!广州的铺子,上海的铺子,青岛的铺子都被他们弄走了。金陵的,咸阳的,洛阳的和京城的还都在我们的手里呢。我在金陵盯着,胡长生去了咸阳了,现在谁都别想消停。”我哦了一声说:“怪不得上次我去你们家,没见到我岳父呢。”胡小军说:“现在是枪口一致对外,这不是么,你岳父和二爷演了一出双簧给胡俊明看,拖延时间,就等我回来接着将军令呢。”我说:“虎子,把东西给胡小军吧。”虎子说:“送出去也就省心了,这东西放家里根本就消停不了。不过老陈,这东西一旦给了胡小军,恐怕胡俊明不会善罢甘休啊,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胡小军说:“推我身上,你就让胡俊明来找我要好了。”我知道胡小军这办法根本行不通,但是为了梅雪,我也只能这么做了。我说:“拿出来给胡小军吧,给谁都是给,起码胡小军咱们都熟了,这胡俊明喝了美利坚的洋墨水之后,觉得自己不是中国人了,甚至看不起我们中国人。肯定就不能惯着他这毛病,给他个教训尝尝。”虎子说:“那行吧,我去拿。”虎子很快就把将军令拿来了,往胡小军面前一放,胡小军伸手抓住之后,叹口气,摇摇头,竟然流了两行清泪。他说:“触景生情想起当年的事情,我发现最近我经常的多愁善感,这是要老了吗?”我说:“啥玩意就老了啊!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估计梅雪同志在家等着急了。”胡小军把将军令装起来,一抱拳说:“那得了,我就回去。大恩不言谢,我们来日方长。”我点点头一笑,然后把胡小军送了出去。回来之后,虎子靠在桌子上说:“老陈,我还是觉得不踏实啊!这胡俊明能善罢甘休吗?”我说:“他要是不服气就干到他服气为止,难道你还怕他不成!”虎子说:“也是,他算个屁啊!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这孙子太能装13。”第二天家里来熟人了,范天豹和范离一起来了。还给我们带了不少赤峰的土特产。范天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是亲自来登门道谢的。我自然是把他带到了屋子里,三姨奶把隔壁覃明爹妈也找来了,帮忙准备饭菜。这要是林素素在家,何必找覃家呢。一想起林素素来,我这心里就觉得憋屈。难道我还能和王丽娜在一起咋的?我要是和她在一起的话,我还够得上人性吗?范天豹坐在炕沿上,范离靠在桌子上。我和虎子也都坐在炕沿上。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我说:“范老板,你这身体要是没什么大问题,是不是得去一趟曼邦把关佩佩接来啊!”范天豹说:“陈爷,虎爷,说心里话啊,我是真没看上那女的。多可怕一女的啊!我喜欢的女人应该是个女医生,幼师之类的姑娘,我弄一养虫子的干嘛!我是不是有病啊?”我说:“那你啥意思啊?”范天豹说:“你听我说完啊!当初啊,我上了山就被他虫子给围了,不过她没立即杀我,而是那蝎子把我给蛰了之后,我就麻痹了,她捆上我把我拉到了她的房子里,严刑拷打啊!扬言要杀了我,我这一害怕就想办法啊,我就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啊,口蜜腹剑啊,油嘴滑舌啊,……”我说:“就别说成语了,意思我懂了。”范天豹说:“我就表明身份,假装说喜欢她。我还说我这家庭有多好,她进门就是家里的女主人了啊!就这么我就把她拿下了,她把我给放了。我心说这可算是摆脱她了,我蹽杆子吧。结果回来中了蛊了。我还以为是她给我下的呢。”虎子说:“你说半天到底啥意思啊?人家因为你付出那么多,老陈可是和关佩佩打了包票的。”范天豹说:“事已至此了,我还能怎么办?在你这里住一天,明天我就去接人。”我一拍大腿说:“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