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陶仲是如何对其他武将说起的那晚经过,总之事情传到葛雁行耳朵里的时候,变成了:公良珂为了帮助葛雁行,被宁含德打吐血,晕了十几天。

    跟着一同前来边关的江瑜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陶令望捂住嘴拖了下去。

    “听说你师父重伤老葛就急成这样,你就别添油加醋让他白增担忧了。”陶令望劝道。

    江瑜还想说什么,迟疑了片刻彻底打消了念头,“我此刻说什么都白搭……”

    陶令望走回葛雁行身侧,拍拍他的肩膀权当安慰。

    “他何必呢?”葛雁行看着前方长靖国的营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陶令望看看四周,发现此地只有他们两人,明白这是葛雁行在与自己说话。

    葛雁行似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回应的意思,继续说道:“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反倒是我死了,他往后便没了阻力,更加顺风顺水。”

    “老葛……”陶令望顿了顿,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十分响,“他不会是喜欢你吧!”

    ———

    有了江瑜法术的加持,尖尾雨燕大约一天就能在边关与京城跑个来回。

    葛雁行与公良珂的传信十分频繁,大约一周就要传两三次。两人事无巨细地分享自己的生活,尖尾雨燕也成了葛雁行相思的寄托。

    信件传了一年,忽在某天戛然而止。

    不止是葛雁行联系不上公良珂,江瑜的传音与法术在此刻也没了作用。

    江瑜急得团团转,以为公良珂遇到了性命之忧。

    自那之后,葛雁行与长靖交战时十分发狠,原先预计会打三年的仗,仅仅又过了一年就得了完胜。

    长靖奉上投降书的那晚,军中打算举行庆功宴,可葛雁行只给陶令望交代几句,就骑上战马飞一样地往京城赶。

    路上跑死了两匹马,葛雁行终于抵达京城。

    他牵着马踏进热闹的集市,路过一个摊位时停下脚步。他想给公良珂买个小玩意,恰好一眼就看上了一只木簪。

    首饰摊背靠一座酒楼,酒楼的二层靠窗处,公良珂撑着下颌向下探头,冲着葛雁行的背影评价道:“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