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伦尼昏迷了?”乔智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那天他骑马带你回来的时候估计已经是强弩之末。到医院门口以后,我们的护工刚把你接过手,他就直接从马上栽下来了。”哈里森医生的表情格外严肃,没了刚才顽皮轻松的模样。“不过你放心,他没有摔伤,被我们的人接住了。”

    乔智默怔怔地看着对方,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伦尼昏倒了?

    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说日夜兼程太辛苦了吗?还是说他之前在井道爆炸时其实受了内伤,一直都没有检查出来?

    “他,他为什么会……会昏迷?”乔智默声音发颤,几乎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哈里森医生挤着下嘴唇,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

    “什么!”

    “我们给他做了所有能做的检查,结果是一切指标都非常正常。”老医生诚实地说。“而且我们也进行了一些外部刺激的尝试,但他就是无法醒过来,像是个植物一样在那安静地躺着,只能每天靠营养供给维持生命。”

    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从天边滚过,带着雨点儿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玻璃上。

    乔智默踉跄着从病房冲出来的时候,险些撞倒走廊上捧着托盘的小护士。

    他双手抓住对方的肩膀将人扶住,但是盘子中的剪刀和纱布却散落一地。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乔智默看着满地白花花的条状物,喃喃地不断道歉。

    “没,没事。”小护士瞪大了漂亮的蓝眼睛,后背贴着墙壁,胸口剧烈起伏。

    “我捡,我捡,我帮你捡……捡……捡起来……”乔智默松开扶着小护士肩膀的手,整个人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姿势狼狈地试图将那一条条白纱布拢进怀里。

    “别捡了。”哈里森医生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这些都是消毒过的,你就算捡起来也是没用了。”

    乔智默看着踩在纱布团儿上的黑色牛津皮鞋,慢慢松开双手,让怀里那些纱布簌簌落地。

    “要不要我给你找个轮椅来?你现在身体还虚,不易走动。”哈里森医生关心道。

    “不,不用……谢谢……“乔智默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然后朝走廊尽头的病房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