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徐聪抉择,徐樊世也是,那位大人物也是,堂中所有的侍卫也是,但是徐聪却依旧淡漠着脸色,在沉寂了许久之后终于出声了。

    “所有人,退下,这位可是都城来的大人,岂能容你们放肆!”

    徐聪单膝跪地,颔首望着那人,道:“小人未说半句虚言,我等跟从七皇子殿下,忠诚上天可表。未夺得血红玛瑙,是我徐家失职,将军可据理罚之,但如今血红玛瑙的真实下落,恕我等只能猜测不能确认。”

    那人眉头一皱,似乎很是不满意听到这种回答,举刀作势砍下,刀虽然快,但徐聪若是想躲,一定可以躲开,但是他没有任何反应。

    一股劲风刮过徐樊世的脸庞,他心头猛地一紧,斜瞥过那柄蕴含着无尽杀意的刀刃,正停在徐聪脖子半寸之地。

    那人收刀,转过身去,道:“徐家家主,果然非同一般。”

    徐樊世在这一瞬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徐聪仍旧淡然,似乎心绪没有半点变化:“将军谬赞。”

    那人从徐聪与徐樊世中间走过,朝着府门外走去,侍卫纷纷让路,他则冷声道:“七皇子殿下有令,让你徐家甲兵在合适的时候配合我军出击,只许胜战,不许得地。”

    徐聪道:“小人听令。”

    即便这件事过去了一天,那位大人物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但徐樊世每思此事便如鲠在喉,他拜问徐聪道:“父亲,那人为何难为我们?若不是父亲沉稳应对,我们一旦动手,即使能将那位大人物杀死,但这秦王朝也再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

    徐聪沉吟半晌道:“是我糊涂了,金水宗支持的地下交易会所,所有流水一定会经过第七幕的盘查,而秦王朝都城的贵人,哪能不收集第七幕的消息?我购得血红玛瑙的事只怕早就被七皇子知晓了,但因为没有证据,况且时下战争爆发,七皇子正在用人之际,定然不会真的将我们铲除,那位大人物应是受了七皇子口谕,前来试探罢了。”

    徐樊世略有担忧,道:“既然七皇子知道了父亲的事,那以后我们的处地肯定会万分凶险,父亲可是早有对策?”

    徐聪道:“对策并没有,只能是边走边谋,我猜测七皇子身边也有一个精于谋算的人,以后将会对我的计划影响甚大。那血红玛瑙其中要是真的有上品金属也就罢了,可是我在得到了血红玛瑙之后才幡然醒悟,血红玛瑙只是四皇子秋绝布下的局而已,为的便是掀起这场战争,我们既然做不了执棋人,但也绝对不能做棋子。”

    徐樊世道:“那我们的计划可需要提前或者推迟?”

    徐聪道:“不必,那件东西也是时候送出去了,秋绝虽然善谋,但总不能观测天下时事,只要有一线机会,我便有望成功。”

    徐樊世道:“那人离开时要求徐家甲兵适时出战,却又道可胜战不可胜地的话,不知是何缘故?”

    徐聪叹息道:“七皇子背后的谋士不简单啊,他应该也是看清楚了四皇子的用意,故意拖延战争的进程,以遏制四皇子的发展。唉,这秦王朝中能人不少,不知有多少会成为我徐聪的敌人,如今颔首低头,不知往后能否收得回来。”

    交趾山脉中的道路崎岖,跨过被巨石压死的百名黑衣人尸体,随着龙骨石的指引,花费了约莫两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在一片青翠的阔叶松林中发现了那条深藏的密道。

    “怪不得这密道存在这么多年都没几人能发现,且不说被这在这松林掩饰得多隐密,就是看见了这狭窄黢黑的洞口,又有几人敢冒险进去?”陈乙彻感慨道。